在归来的路上

天还没亮就被闹钟吵醒。今天。我要回家了。

告别了我的朋友们。一个人走进站台。我终于还是一个人了。

就当这是一次单独旅行吧。

乘坐的火车和来时不太一样。没有空调。显得落后很多。车上形形色色的人。做着不同的事。

我坐的这一排有三个位子。我在中间。

左边是个不太安分的女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隔壁的人大声说话。就是因为这样的人。使得原本就吵闹的车厢显得更加嘈杂。

右边是个安静的女人。她一直出神地望着窗外。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想着自己的事。

对面是三个不同年龄的男人。

一个是胡子已经长得很长并且完全花白的老人。

一个是大概刚当上父亲的年轻男人。手里抱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婴儿睡得很熟。丝毫没有被周围的世界吵醒。

还有一个是个中年人。不时望望外面。还不停打着呵欠。

后来有一个很胖的男人走到我左边的位子。对那聒噪的女人说:

“这个位子是我的。”

那女人赶紧起来。

我心里想。这下好了。耳根清净。

每到一个小站都会有冒着生命危险跑到铁轨上来卖东西的人。多半是妇女和小孩。

由于火车只稍做停留。她们动作需很快。匆匆泡好方便面又匆匆递给买的人。

她们就这样在铁轨上一直走一直走。

我突然想起郭强说在铁轨上压死一个人只赔300块。

正好这个时候另一条轨道驶过一列火车。那铿锵声听得我心惊胆颤。

对面那个老人下车之后上来一个抽烟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实在令我不敢恭维。

亦舒说:“不骄、不矜、勤工、好学,才是好女子。”

惯于抽烟的女人一定不是这样的好女子。

车驶到武隆遇上一个捡塑料瓶的老人。他一直指着我的脉动又指指他那装着几个塑料瓶的箩筐。

我跟他说。水还没喝完。

他显得有些失望。也只有走开。还不时回头望望。期待着我能在火车开动之前喝完。

可是那几乎还是一整瓶。我无论如何做不到。

人的无奈大概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形成的吧。

有一个女人买的是站票。硬是要与我们挤着坐。

她那硕大而厚实的臀部占去了比一个人的位子还要多的空间。因此狭小的空间使我不得不把自己缩起来。

那实在是叫人难受。

这个时候我非常非常地希望自己有一个健康又强壮的儿子。这样他就会保护我。让我舒服些。

过洞的时候火车里面所有的声音都很缥缈。

顶上是很多古旧的风扇。摇头晃脑地散着风。

看久了。总觉得像是古时的教书先生。摇头晃脑地念着诗文。

在车上的时候其实很想买一包羊角豆干。又怕不卫生。

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没买。

到长寿的时候看见外面起了纷争。好象是抓了个小偷吧。

这世界还真是世俗哎。

总之。我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家。我变黑了。变胖了。

最重要的是。从那个我去到的地方。我带回了很多的爱和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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