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白树,但求一绿

檐下栖双燕,寒阳立黄昏。平生未思故 ,点水印青痕。淅淅沥沥的秋雨渐渐婆娑, 温润的绿色一点点被洗濯透亮 ,微凉的雨丝拍打上脸庞 。空气中有一丝细细微微的凉意 ,不经意转眼间 ,秋雨已黄了梧桐 ,驱了枯鸦。立在一弯温软的秋水旁 ,任凭雨水洗刷着苍井上斑驳的青苔, 心中却无端地变得苦涩 。低眉凝目之间 ,只愣愣地看着手下墨迹未干的八个字——“心有白树,但求一绿”竟一时不知作何表情 ,不能思索为何心底腾然而起的愁绪, 只是眼前 ,白色的水汽又化成了一声轻叹。这种时候,思绪总是控制不住的回转,廊下的雨水不停的滴落,让我想起了在春日无意洒下的种子,想起了那盘明翠的吊兰,想起了那慵懒的叶子蜷缩着,在太阳光慢慢升腾普照的时候,小小的卷过来一点光辉,一伸一缩,似是含羞少女。又想起了老街里那条黑黑的巷子。闭着眼摸索着巷子出了头,便会看到一大批倾圮的篱墙。半面红砖墙上的爬山虎在阳光下一天天从浅绿色变成了墨绿色,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密密匝匝的挤在一起,旁边不只是从哪家墙边伸出的豆角藤,白色的形状可爱的小花和那片绿油油的爬山虎在微醺的春风里闹腾。于是也那么自然而然,想起了家乡菜园旁那片围着我家池塘的那一小片竹林里,老鸦蒜一重接一重的冒,我知道他叫彼岸花,花开一万年,叶落一万年,花叶生生世世永不相见。但在我们这他出现的太频繁了,和其他的星星花凤仙花紫色风铃花一样,和菜花生长在一起。于是我便也叫他老鸦蒜罢了。这样的戚雨说不上闹人,但也破坏这一方小小天地安静的存在,有时候放下书本,放下那令人头疼的作业,在雨幕下闭上眼,深深地深吸一口气,便会通体清净。“净”手下的笔墨未干我又回到了窗前。写完最后一个笔画,心中却微微悸动了一下,那时我在一场有着绵长秋雨,有些白树绿蝉,有些春山软水的长梦。不知梦醒时分,是否还会像柳七一样彷徨不安,紧紧地揪住那袭浅色衣角,透过青山,透过秋水,求一句心安。杯里的水汽在空中缭绕,似乎是淡淡的青烟,我便收了笔,压了木在宣纸上,窝在躺椅上睡了。意识渐渐模糊之间,脑海里又升腾出一个声音。“心有白树,但求一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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