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似血,染红整片天,夹带着几朵缓缓漂浮诡异而妖娆的火烧云。他走在通往“家”的路上,沐浴在金黄的天地之中,脚步静而缓,不同于其他学生赶集似地往家的方向冲。
哪儿还有夕阳,一轮新月早早挂在天上。他,还在一步一步踟蹰着。微弱的月光下,看得清他那棱角分明的脸,消瘦的骨架外是一套洗得发白的运动装。他宛若失血过多的薄唇微抿,眸中充斥的是倔强与茫然,不成熟地掩盖眼底的脆弱。他手中紧攫着什么,稍稍露出了一个小角――他得依靠它们填饱肚子。已是万家灯火,那幢房子里的灯没有亮吧?他苦笑,心底又酸又涩。‘
停住脚步,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身,大步踏往家相反的另一边。他咬咬牙决心不回那冰冷的小黑屋:母亲的早逝,父亲的嗜赌,那个家早已没有了温馨与欢乐,冷漠得让他错觉血脉的羁绊荡然无存。五年来,他拥有的只是清晨睁开眼后苍白的天花板,以及深夜入睡时可怕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