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团圆

玉珍是外婆,养育了一子一女。儿子先离家,在大城市定了居,然后是女儿,嫁给飞行员做妻子,回家也少。外公去世得早,偌大的家里,只有独居的外婆。可她从不说自己寂寞。

她做很好的酱菜,也种花,满园子的杜鹃,一盆盆地浇,偶尔数落我们:“从来也不回家给花浇水的!就知道疯跑,像极了你阿公,留得我一个……”我们带走了她腌的菜,却仍不回家。

中秋节后的一天,偶然回老屋取衣服。打开门,客厅空荡荡一片,外婆不在家,餐桌上倒扣着一张未及收拾的相片,翻过来,照片上的玉珍外婆将外公的照片立在身侧。黑白的外公满脸凝重,外婆一头银发,却笑得灿烂。经过处理的相片下端,印了一行字:“妻沈玉珍携夫魏宝强金婚五十年摄”。细算来,时间恰在中秋。

在那一刻,我突然地意识到外婆责骂后的温柔及她从不出口的思念。记得那天阳光真好,满园子的杜鹃,都仿佛在阳光中呼吸、凝望。一如种花女子,深藏着的,寂寞的心。

不过是阖家团圆的梦想呵!

高一:刘珂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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