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上海,也就来到了鲁迅曾经思考过的地方,也就来到鲁迅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就来到了鲁迅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不去拜访一下老先生,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鲁迅故居和鲁迅纪念馆就在上海虹口区。鲁迅故居在上海大抵有三处,一处位于虹口区横浜路35弄的景云里,一处位于虹口区四川北路2079-2099的拉摩斯公寓,一处位于上海虹口区山阴路132弄9号的鲁迅故居。1927年10月8日,刚到上海5天的鲁迅和妻子许广平从共和宾馆迁居景云里23号由于住所周围很不安宁,鲁迅多次在这个弄里搬迁居住,直到1030年5月,已有八个月大儿子周海婴的鲁迅,在内山完造的介绍下携全家迁至拉摩斯公寓。在景云里租住的日子里,鲁迅先后和柔石、冯雪峰等在内的文学青年结为挚友,与包括美国进步作家、记者史沫特莱、日本内山完造在内的国际友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自1930年5月12日至1933年4月,鲁迅和妻子许广平、独子周海婴一直住在这座三楼四室里,期间,鲁迅先后发表著译作品170篇,编订了他的《二心集》、《三闲集》杂文集,在这里,鲁迅不但与青年文学俊才柔石、冯雪峰以及国际友人史沫特莱、内山完造经常座谈会晤,还在这里与冯雪峰一起编订《前哨》创刊号。1932年夏、秋间,鲁迅在此会晤了在上海治病的我党高级将领陈赓,瞿秋白也曾两次在此避难并与鲁迅结下了深厚的友谊。1932年淞沪战争爆发后,出于安全,鲁迅由此搬迁至大陆新村也就是虹口山阴路9号。自1933年4月,鲁迅与妻子许广平、儿子周海婴就生活在着狭长的小院里,鲁迅居所就位于这个小院的最里端,是这个小院里涵盖着的许许多多独门独院的一栋三层小楼。在这座小屋前的小天井,一层的客厅和餐室,二楼的卧室和书房,木质的古旧桌椅,原色的书柜台灯,无不透过昨天的记忆直插进我的大脑。鲁迅的遗像就悬挂在他曾战斗过的古藤椅前。在这间书房里,鲁迅先后写作和撰著了他的历史小说《故事新编》、《伪自由书》和他的《南腔北调集》、《准风月谈》、《且介亭杂文》、《花边文学》等杂文集,翻译了《俄罗斯的通话》、《死魂灵》等多部外国文学作品。1936年10月19日清晨5时25分愤然与世长辞,终年56岁,鲁迅逝世后,全国一片哀叹,在整个外滩四处飘满白字黑字的悼念条幅的悲怆之中,鲁迅被安葬在了上海西郊万国公墓,也就是今天的鲁迅公园里。
周末,在提篮桥派出所两位同事的陪同下,我来到了鲁迅曾经的居所和他长眠的地方。
我是鲁迅的忠实读者,从拜读鲁迅的第一篇文章《一件小事》开始,不断阅读了鲁迅的《狂人日记》、《祝福》、《拿来主义》、《记念刘和珍君》、《拿来主义》、《灯下漫笔(节选)》、《药》、《阿Q正传》、《社戏》等等,鲁迅的文章如他本人,秉性刚直,言语犀利,一气呵成的磅礴气势之下,让你时不时感到一种窒息,一种冷飕飕的痛!而且那种痛又时刻的激励着自己,像是背后有人力推一般,催着自己不断奋进。说话著文,时不时套用了先生的语调,给强人以不留余地的搏击,给弱者一惋惜,给人以惊醒,给伤疤一剂盐,以至于自己常常的套用了老先生的遣词造句,语气格调,但总归还是没有学到先生任何的一点皮毛,就是自己的性格也是照着镜子对不上先生半点遗风。或许,是没有经过日思夜想的进入老先生的写作意念之中吧,有些时候,常常的哀叹起来,假如能得老先生一瞥那该是一生之幸事了。
于是,常常想起老先生的家乡来,于是也就常常顿足与再版了又再版的先生所著书本前,看着老先生凹瘦的面颊,平整的发髻和浓密的胡须以及全身的灰色长布马褂,点了烟卷,任凭烟雾缭绕而去,然总归是肚子里的墨水少的可怜,词不达意,景不如人,文如棉球的在小水沟里打上几个滚而已,联想先生浩瀚的知识海洋,汪洋而兴叹了。也如先生笔下的那个藏在皮袍下边的小来一样,拿不到人们的视野之下。
我常常感叹自己的渺小,也如先生一样常常的呐喊之沙哑,常常的奔波于对事物不公的社会抨击之中,但仍旧是人微言轻,一片片文字也就因此想一个个不带响的没有气味的屁一样,引不起人们的关注,博不得人们的回头,尽管自己脱掉了全身衣服,裸奔与繁华的大街之上,在匆忙的脚步声中,自己显然类如没有穿衣的蚊子一样,混入不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站在先生的遗像前,看着满园的绿树青地,抚摸着五颜六色的花瓣,身临其境的感受着城市幸福的笑脸。我突然想到了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黄土地来,想起了忙活了一辈子却夭折于天命的老父亲,想起来父辈们仍旧在烈日炎炎下一个汗滴摔八瓣,我开始自责起了自己,做为父辈们的子孙,尽然眼看着父辈含辛茹苦却又无能为力,尽然听着兄弟姐妹们为了生活,远离家乡而母子离别!我不能原谅自己,我不能向先生一样高声的呐喊,匆忙的奔走在为建设自己美好家园的小径之上,我还能是先生忠实的读者吗?
我的眼泪禁不住了眼眶的包纳,和着上海细丝丝而落的梅雨,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不能自已的感觉到,自己依然不可能再站在先生面前了,那种愧疚、那种自责,那种五味杂陈的心酸,就如这满园的锣鼓声和沙克斯一样,西洋和中式不和谐的调子漫步铅色的天空,让人感觉到只是一种乱纷纷而已!
我决定不再先生面前丢人现眼,不再用巨人般的语言激励矮人的自己,我需要回到那个生我养我的山村,扛起锄头,提着铁铲,与我的父老们一起在山唱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