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心海

她常常是一个人,孑身驻足街角西北。很久,很久。那时世界仿佛静默的只剩下她那座雕塑,亘古不变。

七月中旬,日子平淡得如开水般毫无滋味。轻呷一口,抿在舌上柔舞,潮潮的,泥泞的路上是一朵朵怒放的梅花。细细地轻绘她的轮廓,坚硬,傲然,浮了几位凄悲,苦苦的,涩涩的。

习习晚风,捋起我耳旁的发梢,乱在脸颊,酥酥痒痒,好不自在。吃饱餍足,拄着小竹椅,倚在梨木门栏上,轻抚过突兀不平的门楣,上面雕花可景,镂丝铭迹。应景而题,可真为是“池上海棠梨,雨晴红满枝。”忽的,眼旁黑光一闪,目光微移,原是一只黑色猫咪。碧色的眼眸,墨似瓣的瞳中水波流转,却失了几分生气。它缓卧起身子,娴雅的拂开小巧精致的梅花小足,将身子分分上移,十五度,三十度,四十五度……六十三度。它拉开猫咪最高贵慵懒的弧度,一股让人不敢亵渎的高阶扑面而来。可它此刻的身体却呈现出一股极不自然的线条,黑亮色的毛拉了两个弧,头颈的小弧浸透了茂密的典雅,可身体的弯型曲弧埋藏了一份无言的佝偻。此时它正在瓦砾不满的水泥道上寻觅食物。上天的弃儿,没有家。

它轻移莲足,挪着婉约小步,到了外公面前。外公手捧碗筷,再吃这夕阳黄昏下的晚餐。他有些老了,头上花白的发与微秃的顶已很好的证明了一切,也不需皮肤无光的褶皱与细纹来兑现。这时,他正用一种老人家独有的慈爱眸光投射在猫咪的躯体上。眼底蕴了几分思念与追忆,还有点淡淡的不舍。我知道外公要翻开它人生之页讲述与我了,我含着笑意抿于嘴角,乖巧的伏下身子,就像小时候听童话一样趴在外公温热的腿上,怀着小女孩时的一分欣喜与心的跳动,追着如今的绵绵怀思,追溯起了上个世纪的故事:我以前也养过猫,一只灰白的,一只是豹纹的。猫呢真的很乖也很听话。我去田里,它们也跟着去。只是后来,一只在老房子里下楼时被绳子卷住勒死了,然后吃掉了。另一只吃了下了药的死的老鼠,埋了。

他以一种释然与悠远的口吻缓缓诉述着点滴,把碗里的食物倒在黑猫面前。我抬头不解,惑问:“为什么吃了?”外公低头望着我:“在那种时候,米缺,只能吃了。”牵着几许无奈与解脱。刹地,他站起来了,迈着轻飘的步子走向院子,单留下一句悠悠的话语:“猫啊,喂它几天怎们会没有感情呢?”

眸光潋滟,在暮阳下婉转着芳菲。我细细瞧着食饭的猫咪,刻下它的碧眸、柳眉、杏鼻描入脑海的记忆,直至红霞褪尽。

第二日,下午。

二三点,太阳当空,炽烈的阳光撕扯着空中的水分,没有人会选择出门曝晒。我静倚于窗前,窗棂的影子深深浅浅地打在手臂上,细碎而斑驳。眸光微挑,心中暗道:“是那只怪小黑猫。”它在漫步,巧步款移,看得出它很悠闲,笼着一身闲散。只是与上次不同,他身后跟了四只乖巧的小东西,可爱得紧。茸茸的身子如球般,黑猫在前,后小足前前后后的踏着,它们走得极不稳,循着黑猫的步调向前挪,糯糯地。这时我才知,她是个母亲。

它们就住在杂物板堆放的最下层,亦冬亦夏,皆是如此,我驻目于此,被遗弃的猫咪,我想那大概便是母亲的弧度吧!

高一: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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