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轨迹不绝对

一个故事一直盘桓在我的脑海里。主角既非俊男亦非美女,它只是一只蟑螂。故事发生在火车站,时间是夏日的午后。

等车时无聊的事,尤其是一个办完公事的老男人。这人一辈子都在国家机关工作,这时的他必须在清冷的月台上等四十分钟的车。他无聊到被一只铁轨上的螳螂吸引视线。这只螳螂好像比他更无聊。大热天的午后,铁惹得都快冒烟了,他仿佛看到螳螂每动一只脚就像被烫到了似的缩了一下,用踮着脚尖的姿势在爬行。他觉得它又笨又可笑,铁道对一只螳螂而言简直是沙漠,不会有它的食物或同伴,而且如果在一只螳螂的死亡证明上写着“被火车撞死”会不会太可笑了?他想他或许应该用扫帚把它拨离铁轨,因为他看得到它看不到的危险。

远出来了一列火车,正行驶在螳螂爬行的轨道上,或者应该说螳螂正在火车的轨道上。不管怎么说,反正螳螂就快没命了,除非……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上帝,宙斯或是什么神仙。

他注意到月台的角落有一把扫帚,它的危险只有他看见了,并且也只有他可以救它。他和一把扫帚可以决定一个生命的存亡与否,螳螂仍旧傻傻地在铁轨上前进,可恶的是他竟然思考到失神,等到火车扬起的风吹到他时才回过神来。他想,完了!他吸了一口气把视线放回原处,看到笨螳螂正笨拙地爬回轨道上。原来火车卷的风把它吹落在铁轨下,火车过了,风停了。那笨家伙竟然又爬了上来。

发现这一切除了他自己的想象之外,对螳螂而言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这也可能这是它天天玩上好几回的游戏。

后来他唱会不经意的想:什么是大?什么是小?体积,脑容量,智商?大就是无所不能,小就是卑微而无可奈何,必须任由环境或是命运摆布吗?如果当时他真用扫帚拨了它一下,却让螳螂上了一只胳膊,折断了一只翅膀,螳螂因此而莫名其妙地残疾,而他却沾沾自喜地认为做了一件善事。就像每个人都会很自然的说:“我这是为了你好”,但是在没有绝对的生命轨迹里,是否真是如此呢?

在此之前我总认为我的存在是要改变,拯救很多人的,但事实是我并没有拯救到任何人,相反的让自己和他们都受到伤害;同时我也明白了在生活中自己要勇敢地尝试,因为生命没有绝对的轨迹,永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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