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无奈的叹息,冲进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激起层层涟漪。
春日的阳光调皮的跳动在我的睫毛之上,风儿懒散的吹着,完全失了先前的厉害,一路伴歌到家了。
打开门便听得厨房传来的做饭声,我习惯性的向卧室走去,背书,等待吃饭。不一会儿传来了开饭的声音,原来,爷爷来了。
我急忙跑出卧室,爷爷正在为我摆筷子,我不等爷爷弄完一切就开始狼吞虎咽的消灭起桌上的饭菜。突然我定了一下,歪嘴道:“怎么好多甜菜?难吃!”起身回了卧室。
老爸很快下班到家了,看着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问道:“你们怎么不吃啊?”我闻声出来答道:“太难吃了,都甜菜,怎么吃啊。”父亲愣了一下,责备道:“你以前不就爱吃甜菜么,经常回老家闹着吃。”我顿时反应过来了,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爷爷正靠着窗户抽着香烟,烟拂过他下凹的双眼,缠绕着他佝偻的身体。我仿佛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很轻,很短,却冲进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激起层层涟漪。我安静的走过去,桌上面的饭菜是如此的丰盛,一一排列在整洁的餐桌上。爷爷抬起头看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他病后虽痊愈但仍旧瘦黄的脸上已注满了岁月的痕迹。转过身来,我不敢再与他的双目交触,泪,如久关鸟笼的鸟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出,坠落在洁白的校服上,映出了曾经的点点滴滴。此时,我只想大口吃着那些不知还能再吃几次的饭菜……
风微微的吹着,空气中也比之前多了一份温度,但在我看来却如此稀薄,紧扼着我的喉咙,不让其哽咽。爷爷生病的几年仍记得我是多么喜爱吃甜菜,而我在欢乐安稳之中却忘却了爷爷对我点点滴滴的爱,那一声“难吃”该要在爷爷心中回放多少次,而爷爷又会难过多久,我都不得而知,因为爷爷的心中始终关着一间小屋,里面存放着的都是为我们所有人所遗弃的悲伤,而他只愿意把快乐之窗分享于家人。
返校的路途似乎变得很遥远,每一阵风经过都像是拷问着我的心灵。爷爷在无声无息的几年里变得如此苍老瘦弱,所吃的哭我都不得而知,但我明白,我该懂事了,该从现在开始好好孝顺他了,”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