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那点点疏林柳,还有那依依斜阳楼,与肆意的寒风,就从我眼阙里那个忧郁的渡口,冷清清地送走了,那落满伤感的残秋。站在繁华的街头,相望川息的人流,古韵依稀的巷口,我再也看不到,你熟悉的身影,在转角处为我等候。但我找寻你的眼眸,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深情地游走。因为我想你,永远不会有忘记的理由。
黄昏匆匆走后,相问那流浪在云边的白鸥,我的天空你曾否停留?但不知为何,它却欲语还休。可我明明记得,在那月圆露重的中秋。你曾用情地牵起我的双手,郑重地放在你的胸口。你将誓言许向指天的北斗,你会在我的天空停留,永久永久。那时你的眼神,就像云絮一样的温柔,融化了我心头对你最后的一点保留。当我把心交给你的时候,你挂着泪珠的脸,紧紧地依偎在我的肩头。可如今,我已记不得你走了有多久。只是当我想你的时候,在每一个午夜梦回后,心会颤抖,泪会不觉地流。
娟娟霜月今又有,斜落在无言的枝头,倾洒在蜿蜒的河流。卷地的西风,吹过我冰冷的手,又隐没在山川的背后。在那寂寞的溪口,在那荒凉的陇头,曾经的桃花岸,烟雨楼,我再也找不到,那时并肩携手的同游。孤单的时候,相问独泊的白鸥,我的天空是曾否停留?但不知为何,它总会凄凉地飞走。如果你真的没有,为什么我总是追忆你,悄悄地从我身后,蒙上我的眼睛,将你纯真的吻印,烙在我的额头?我怎么也无法忘掉,我们拥抱时,你甜美的笑靥和迷人的两眉娇羞。而今夜的我,只能是依楼一枕听寒流,轻弹琴儿,与东逝水,诉离愁。
风拍小帘,窗铃响声如旧。凝望华灯怒放的路口,我真的记不清,已走过多少孤寂的春秋。抬起头,想寻找那悬天的北斗。可阴沉的天幕上,什么都没有。每当黑夜淹没我的时候,相问那孤飞的白鸥,我的天空你曾否停留?为什么我真心地付出,而得到却是没有?我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相拥到老,这是不是太高地要求?难道你就像一颗流星,灿烂地划过我的天空,却只做了片刻地停留,然后就要消逝在宇宙的尽头?可你是否知道,就是那短暂的绝美温柔,已将我的心魂掳走。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我的爱,已覆水难收。
今朝雾重锁寒风,又是岁老霜浓的隆冬。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会在你离去的站口,痴痴地等候。任初雪著我的脸,歇在我的衣袖,和那汩汩的泪流,凝结成苍白的相守,挂在眼角。但无论如何,它也遮不住我期盼的眼眸。每当心痛袭来的时候,相问那忧伤的白鸥,我的天空你曾否停留?是否敢爱的人,都注定要满身的伤口?是否学会珍惜以后,爱就要伤情地远走?是否知道懂得以后,爱就永远不可能回头?远方的你,能否告诉我,我们的爱还有没有以后?每夜,我都会梦见那闪烁的北斗。或许就是它让我的爱殇成愁,镂在眼底,刻在心中,印在眉头。
烟水夕照,眉尖又添新忧。骤风吹彻疏篱,又是菊黄气候。依槛眺远时,心会莫名地难受。此刻,你是否已挽起了别人的手?你是否已牵起了别人的衣袖?我只是想对你说,一个人的时候,千万要少喝点酒。不要像我,夜夜要醉了才能罢休。所以憔悴的我,现在比菊花更黄,比枯枝更瘦。我不知道,泪还要淌多久,才能停止不流?心痛要到哪里,才算是尽头?我不知道我们的故事,能否再继续?我们的情缘,能否再从头?我守望了那么许久许久,可你再也没有从我的天空走过。只有那可怜的云朵,日日夜夜,为我伴留。
凄凄月华又当楼,鸦栖池边柳。在这风起时候,想唱首歌,好将那思愁赶走。可你总是占据着我的心扉,让我情思难收。看着岁月寂然地流过指尖,却在额头留下深深的鸿沟。几缕青丝变成白发,才明白,我们只是时光的玩偶。在我酒醉沉沉的时候,相问那将要远走的白鸥,是否要到天尽头?若能遇着,告诉她:不管你曾否在我的天空停留,只要还能记起我,我真的就已经足够。为了爱,无论还要经历多少沧桑,还要付出多少相守,我心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