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回到家里强打精神,却瞒不过妻子小文。小文问,怎么了,不舒服了?小刘硬说没什么,只是累了。小文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对,你不是累了,你一定有什么事。这么多年的夫妻,谁还能隐瞒住事呢,你说是不?

小刘死活不肯讲,小文也不多问了。小刘吃了一碗饭就放了碗。小文就认真起来了,说,这你就没用了,哪怕天大的事,饭要吃饱,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去坐牢,我天天送饭,你杀了头,我为你守寡。小文说罢,去厨房弄了一碟酸蒜苦菜来,这菜很开胃,小刘最喜欢吃的。小文硬盛了一碗饭端给小刘,说,你当药也要吃了。小刘鼻子发酸,这女人太贤惠了。他只得勉强吃了这碗饭。

小文哄孩子似的哄着小刘。看小刘情绪好些了,小文问,到底有什么事?小文真这么当回事问起来。小刘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出来,反让小文笑话。是的,这算什么事呢?不就是笑了一声吗?犯了哪一条。这么一想,也真没有事似的,说,今天下午开县长办公室会议时,胡县长正在讲话,我却突然大声笑了,茶水喷了一地,自己的衣服也湿了,我头都不敢抬,知道大家都望着我。胡县长起码十秒钟没有讲话,那十秒钟比在我感觉比十年还长,我当时真想找个地缝溜了。散会后,我隐约听见胡县长轻声问张主任,穿蓝西服那个小伙子是谁?张主任告诉他,是小刘,办公室搞综合的,这几年县长的报告都是他执笔。下班后,张主任又找我谈了话,问我笑什么,我没有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张主任很生气。

小文也觉得他笑得荒唐,人家胡县长怎么想?这有损领导尊严,是官场的大忌哩。是啊,你到底笑什么?小文又问。

小刘说,也没什么,其实只是笑胡县长念错了一个字。

小文说,念错一个字也很正常啊,再说你怎么知道县长念错了?

小刘说,其实胡县长那份报告就是我写的,他把“以后我们在遇到不知道的事情时,要敢于问,对待工作要作到一丝不苟”的“一丝不苟”字念成了“一丝不挂”,在坐的那么多领导都很严肃的点头表示赞同,错就错在我刚在喝茶,一听,也没多想,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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