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在童话里听到你的名字,梦境中多了幻想,多了一幅海的画面。醒来,那幅画依然挂在墙上,依然静静的在童话的封面上有些神秘、有些模糊。后来,又听到海明威讲你和一位捕渔的老人、还有一位看守灯塔的老人的故事,就像透过黑夜的呼吸,远远地、远远地看见鲜红色的血液,在人体的血管里流动,在黄皮肤里爬行,生出了许多诱惑。也许,世界上的任何人,不论在天山戈壁、沙漠荒滩,还是在原野森林、细雨江南,终究都是不能逃离大海的吧。
不是吗?我就因了这大海的神秘诱惑,从千里之外的大山森林里穿过平原的暖风而来,我把我的房子盖在了你的身旁,再远则闻不到你呼吸中又咸又腥涩的味道,再近则会让我的陶醉惊扰你的鼾声。只隔了一道沙滩,一条海边的幽径还有几块静卧的岩石,这样的距离我认为是最好不过的了。不是吗?我的睡床离你不足三百米的地方。它能够让我安逸的枕着月光,近在咫尺的看你的形色,听你的声音、吻你的味道,读你的辽阔,赏你的深邃。
透过阳光的生命,远远地、远远地看见湛蓝色的血液,汇集万涓千溪百河的庄严、肃穆在地球的子宫里律动。你是它的胎盘,汹涌澎湃的痒水,在孕育它怒吼的啼哭。不可穷尽的淡蓝、浅蓝、湖蓝、翠蓝、深蓝、墨蓝,甚至还有绿、褐、橙、黄……奔腾着灵魂的智慧和激情,带着令人刻骨铭心的敬畏,狂暴的深不可测的可怕的神秘,幽静的和平的愉悦的神秘,历史的蕴藏着容纳百川的深邃的神秘。从天际间滚滚涌来隆隆的呼声,拍打着、一次又一次将巨大的礁石揽到怀里,灼热的胸口贴紧它的面颊,一寸寸舐犊它身心的苦涩。
礁石,幸福的像依偎在母亲怀抱里的婴儿乖极了。浩瀚无际的胸襟让它在梦幻中陶醉,在陶醉中梦幻……那样的美好,怎么能不把眼里的浪花流成沧海?怎么能不用生命的感悟品味痴情的苦涩?怎么能不用伟岸的骨骼支撑起一个有一个乾坤朗朗的天空?怎么能不千古相凝站成大海身边永不消散的魂魄和风景?
在床上静静地醒着,在房子里点一盏泪光陪你。我知道你离我很近,就在我身边;望你,却远远的在太阳升起的地方,越望你你越远。我知道你离我很远,远在天涯的彼岸;望你,却近近的就在耳边回响,温柔的让我的耳膜痒痒的幸福。
此刻,若是去拾贝壳,谁忍心踏过肌肤般的沙滩,造出一抹瞬间即逝的印迹。数浪花,百般透明的微笑,是一种语言,呼唤潮涨潮落。听海潮,涛声依旧,已成静谧中的静谧,语言中的语,情真处已是无情。点点白鸥不肯停留,千万种眼神,承受不起这不该承受的负荷。
你无需骄傲。在灵魂面前,你无非是一杯普通的酒;在少男少女面前,你无非是翻滚起伏的心悸;在爱情面前,你无非是一滴衷情的泪;在诗人面前,你无非是一个浪漫的词;至于你的骄傲你的壮观;也无非是宇宙的一时兴奋。
一粒尘埃,义无反顾的等待你、遇上你,投入到你的深情里,为你直到最终失去自己。你不会嫌弃他的渺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