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季,六点三十分的早晨,东方还未吐白。仍能看到明朗的月和稀疏的星,正褪去它们的明亮。身为住校生,日复一日地浸在校园中,却冷然觉得格格不入。准时踏进教室看一眼距座位最近的方格窗,窗外灰蒙蒙一片,仿佛没有世界。而后便渐渐地脱去了冷色,由白至蓝。待我再向窗外望去,不远的高楼窗子上映着点点蔚蓝,那样清澈明净,教人欣喜。楼体也显现出它原本的色彩。
当太阳稍稍斜下正中央,对面楼的窗子上便能呈现那边山的模样。凝固在那里的参差是一幅最绚丽的风景。正悦目,黄昏,如期而至。那高楼在好亮好亮的背景天空的衬托下不显得入目,轮廓却格外清晰。当寒冬遇上骄阳,后者一定是跑得快的那一个。古时的天圆地方只局限在我们能看到的这个半球,恍若在调色板上匆匆地换颜料。
结束的是一轮白昼,是我一天的青春,是一回的表演,一次惊心动魄的浓烈。或许当我走到窗前推开窗,把头探到外面四顾,我会见到“庐山真面目”,那林带郁郁葱葱,不像北国的冬该有的颜色;我会看到那高楼上空盘旋的群鸟,一如往日的自由;我会听到风呼啸、亲眼见证云层淡出,消融......
但我要舍弃这些如若,回到座位上“坐井观天”,享受这一片天地,放映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