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乡下去

我想起一句话,《子夜》里四小姐的一句话:“我住不惯城里,我要回乡下去。”

这要回乡下去。这一声仿佛来自田间沃土上的呼唤,轻轻地撩拨你的心弦;又似来自灵魂的哀怨,柔柔地拉开渴望的目光。可闹市的纷繁便同十丈细丝,轻易缚住你的身,阻隔着远方的梦。

一位俄国作家在一封信里写道:“我见过全俄国最好看的霜……”我望着浩渺星空下的峻山:“我见过全中华最饱满的庄稼。”当淳朴的乡亲收获了后,喜悦之情毫无掩饰地溢于脸上,总想夸夸这米粒儿就像汪曾祺笔下的乡亲们一样:“这米儿好,真壮!”

旧乡的鬓角处有一棵志存高远的老树。它的枝桠永远朝着村口,根却紧驻在地底下。正如高晓松所说:人生不应当只有苟且与当下,还应有诗和远方。日月变换,代复一代,它在鬓角处送走一批又一批壮志青年,见证了他们孩提时的调皮,少年的天真无邪与壮年的惆怅;见证了他们的笑脸欢声,哭泣与孤寂。它依旧如当初一般伫立在那儿,不知是守望着归家的游子还是追梦的志士。

是惊蛰了。

“惊蛰”怎么看都是一个欣欣向荣的词。庄稼人要抽出时间“松土”,憋了一个冬天的黑土地早已等不及了,急着出来透透气。春耕也开始了。从清明到端午,庄稼人就一直在忙。浸稻芽,做秧畦,播菜种,讲究的就是一个“次序”。这是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几千年耕作经验的积淀与升华。村中每家每户都要仔细叮嘱。待到天气略微暖和了一些时,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就会到田地间乱窜,这大可不必着急,也不必时不时地去看。等到东溪头边上的树约摸有“九岁高”,躲的、藏着的虫子们都会溜出来的,用纸盒子小心收好,放到远处荒田里去。

夏至也来了。

田里的土块可烫脚,得浸水晾晾。热气从土的小空隙中冒出来的时候,蚯蚓也摇头晃脑地上来了。这就厉害了!又在田埂上睡大觉哩!村里的老伯将脚探入水中,爽快!呦!田里青白色的碎瓷片发着光,那也不要紧!咱庄稼人脚底老茧厚着呢!又俯身摸索着……忙完这些,村头的炊烟已升起。哧溜哧溜上了岸,呼噜呼噜喝完水,顺便喝醒躺在树荫眯眼的巴儿狗,又抱起耍累了抱着一草垛睡着的孙女向炊烟方向走去。傍晚晚霞像枫叶一样漫天舒卷……

窗外的天暗下来,高楼大厦的灯又被重新添起,伴着汽车的鸣笛声,星空也扑朔迷离。守望着这扑朔迷离,唯有微风还能唤醒我们的回忆。

回去吧。

回到乡下去!

姓名:林如意性别:女民族:汉族参赛主题:守望

学校:浙江省泰顺县育才高级中学班级:高一10班

邮编:325500 指导老师:金敏夫

闽ICP备2021017268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