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寄情

冬——像雾,朦胧而清新;像剑又像戟,确有几分寒风剌骨,冷气逼人。

有谁不承认:冬的风霜会将岁月掩埋,使之成为历史?可是,它却掩盖不了我深深的思念;隆冬的初潮刚刚涌来,我那感情的潮水,经不住阻挡,又一次一泄而出,放纵奔流起来……

又是一个周日,第三节自习没下,同学们就已经络绎不绝地走出了教室,大概都是去取干粮了。教室中空荡的同时,也因冬日太阳容颜的淡褪而冷清了许多;只听还有笔锋发出七零八落的作作索索之声,探首可见三五个刻苦者还在埋头。

“安分点,还是做题吧!”我自语着,掏出了书兜中的练习题……

眼前的《优化设计》纵然藏金埋银,但几天以来,我总觉有气而无力,胸闷的同时,脑袋也重了许多,发麻的头皮总是让我不开窍,这大概都归功于流感的冲刷与洗礼吧!

大概是受了“岁月经不住蹉跎”的熏陶吧!如今,干馍也变经不住我的吞咽;家里上周带来的馍已被我“清仓大处理”了!中午,买两个荷叶饼吃吃?来包“面霸”?吞一笼清真包子?……“对,就吃这”。我自语道,顺手摸了摸衣兜,“咦!怎么?……噢!”我这才想起,身上仅有的几十个“银子”早已充了资料费的值。唉!一股懊恼,埋怨之气趁着感冒的余温袭上心头。

趴在书桌上,是愁?是哀?我说不清,我无心,也无力去用心品尝这滋味,一种嚼了青色酸果的腻味涌来,我的眼睛朦胧了……

不知什么时候,寒风已悄悄溜进了楼道,它跟一个小顽皮似的,将医务室的门窗拔弄得吱吱作响;冷不防,又窜进了教室,迎面扑来,拂掉了停在我眼角的两颗泪珠,转而一下子钻进了我的衣管,脖领,不过,我确实没因它的突然造访而哆嗦。

风,不烈,也许是有着母亲为我缝的棉衣的过滤和温润吧!清清的,凉凉的,真像父亲拿着他那被汗珠浸湿的草帽,为我扇去夏日的酷热与浮燥,书桌也失去了往昔一味的干硬,如今却变得温柔起来,像家里暖暖的土炕,更像母亲的怀,好温馨,好甜蜜!

“叮呤呤……”下课的铃声将我从梦幻中拉了回来。“噢!”我抬起了头,一种神秘而又浓郁的气味袭来,我本能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隆冬的寒气中,我的气息凝成了一道银虹,沿着我“荒凉的额”,急剧地攀援上升,它甩掉了我的因惑和烦恼,绕着我思念的旋律,飘出窗外,飘向了远方……

我舒畅了许多,出了教室,我迈着健步,朝着自炊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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