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不值

昨夜,室友匆匆收拾行李,说要回去结婚。

身边站一位如花似玉的花苞少女,明眸皓齿,长发细腰,亭亭玉立,最美的就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如黑葡萄一般荡漾着幸福甜蜜的春波……

角落的我则默默埋头扎在素格子里爬行,似乎忘了他们的存在。

“老兄,别在沉迷了,你看都两个月了,也没有人回信息给你……”他开口了,“哥们啊,为你不值啊!收手了吧,唉!……”他叹了叹气,似乎为我的一味付出深感不值,话里带点惋惜。

“哥,你不懂!我答应给她写好的,要写出感动她的文章的!”我为自己辩护。用不屑的眼光瞟了他一眼,马上又回过头继续赶路。敲得键盘噼里啪啦。

“唉!像你这样赖皮的人,很少了……”他见我不听,又为我一声叹息。然后提起包“我走了,你不送我?”

“哦,我来了”我这才起身。帮他拎个包,跟了出去。

“省点力气吧,明天就是元旦了……”

“兄弟,告诉你——”我边走边说:“不幸的男人盯着漂亮的女孩而撞到电线杆子,头破血流。像我。幸运的男孩盯着电线杆子而撞到漂亮的女孩,抱得美人归,顺理成章,像现在的你。”我淡定告诉他,还把幸运跟不幸的对比解释得清清楚楚。本来刚才嫌他烦,等说完了,气也就消了。

“——哦!兄弟,我不懂!”他笑了一下,带几分假意。“当你决定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你已经爱上她了。当爱情来了的今天,方才知道昨天之前的二十多年都是在等待。当爱情过了,你才知道后悔又作何用?……”他说了一大堆,边走边说。

可是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一脸的狐疑:“我不懂”,就像电影《锦衣卫》里大漠判官跟青龙说的那三个字:“……我不懂……”一样。

时至今天我才发现自己是爱情世界的门外汉。

我又告诉他:我为了找一个人,从诗歌找到散文,从散文找到戏剧,又从戏剧找到小说,现在我自己都开始写小说了。几乎翻遍了书里的行行格格,感觉自己也快成仙成佛了……

“你若无道,再修炼千年又如何?”他反问。一改往日的粗鲁,突然冒出一句深奥的禅语。

“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道理你懂吧?”我大概理解一点他的意思,反驳他一句。

“懂又如何?”他急了,“像你这样天天玩,迟早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讥笑道。

“玩!我玩???”我愣了,迷惑不解,眉头一皱,往事即跃上眼前。

“白天玩警车,晚上玩电脑,不是玩,是什么?”他见我不服,立即歪着嘴,数落我的罪状,细算我的帐。

“我为一个贵州的女孩而努力……”我为自己申辩。

“就凭你?你,你,你——”他眼一瞪,呆了!“你——”然后用无比诧异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光像日本鬼子搜刮村庄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的短处一览无余展现在他面前。

他张开嘴,仿佛入错了时光隧道,眼眨了一下,又像是听错了!良久,他的嘴才合上。

我脸上一阵灼热:他看我的怪异目光,就好像是看见动物园里跑出来一只丑猴子一样。

直到我嗯了一声,她后面的女孩咯咯笑了出声,他才回神过来:“我们贵州的女孩子信基督教,你信吗?猴子”

“信!”我肯定地说。像这样的情况,我什么都信,想不信也难。心里苦笑:他妈的,居然笑我是猴子。

“贵州的女孩是天上月亮,你想摘月亮吗?”他话里带刺,话中有话。

我迟疑了下,瞧我的!

我似乎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嗯,我想摘,但是我不下井的。”

“我要找的女孩,就是天上的月亮,只要有她的地方,周围的女孩就像是围绕她这轮月亮的星星,黯然失色!”我急中生智,顺水推舟将他一军,哼!咋的?哥们?

“兄弟,你看我去哪里?”他马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张火车票:深圳——毕节。看了看我,像是在说:别以为我不懂贵州,告诉你我是正宗的苗族人。

我马上叮嘱道:“到了贵州,带上我的祝福,元旦快乐!”

他说一定一定。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如电影《锦衣卫》里的甄子丹饰演的青龙对吴尊饰演的大漠判官说的那句:“一定,一定”那笑容,极似一盏黄菊,黄灿灿,在我心里盛开了许久。

我抬头看了看夜空,一弯明月,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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