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仲夏,乡间的壤液与泥水沟的庄稼,熙熙攘攘的长成一片,一排紧挨着一排,每到收获的季节,总有过街串门的仓鼠和山猪,趁着月明风清之夜出来觅食捣乱,不安稳的农民,预料到会一发不可收拾,有的整个半夜,头顶着老式手电筒,肩背防护工具,端坐在地里四处张望却不省心,有的干脆直接在隔壁的小树林里搭起了小窝酣睡。七八月的天放亮的早,不知是否有安详瞌睡到四五点的农民,时而有小仓鼠作恶个不停,一边赶却来回串,山猪却不常有,直到没听到较大的喘叫声,月儿也羞涩的躲到晨雾里去的时候,忧心的农民才放心窃喜的离开那片地,还有那片天。
昏暗的月光下,农民远去的背影,显得格外透亮。
一二十年的光景过去了,如今那山还在,像样的树早已干枯,树辈们的子孙估计都繁衍好几代了;那地还在,却早已长满了七七八八连农民都叫不出名字的杂草,都够几代整天有事没事往地里跑的禽兽们的早餐和晚宴了;那天还是庄稼地上的天,那山猪却渐渐没了踪迹;那农民还在,换了一身的行头,气派了,富裕了,有的穿起了西装打领带,有的喝起了洋酒配烤全肉,有的家门口还停着令邻里们艳羡不已的豪华小车,那日子可算是顺溜顺溜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