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题记
爷爷六七十岁的人了,也算年迈吧!又患了心肌梗塞这一病,唉,苦了他,更苦了家人。
在家时,成天嚷嚷着要去开刀,去省人民医院动了手术,花了三十几万,却把爸爸折腾得够呛。
刚动过手术,第二天,爷爷就过去(过去就是不省人事,我们这边说呢?就算是死吧!)了,血压也低了下来,心脏也不会博动了,着实吓坏了爸爸。他一个人在医院里边照顾爷爷,忙上忙下,真的很辛苦,我们在家,却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并无半点办法。
用了一大堆仪器,爷爷好不容易醒了过来,谁知道,又来个肺积水,天呀!爸爸心疼极了,奶奶也煎熬极了,我们难过极了!
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抢救了十多天,爷爷的病情有所好转,就转到小监护室里了。住了将近一个月,就回来了。要我说呢,天下还是好心人多,爷爷的一个病友的儿子,开车把爸爸和爷爷送回来了。我们都很感动,那是发自肺腑的。
回来后,我看见了爸爸,这还是我的爸爸吗?哦,是的啊!可是在他的脸上再也寻不到意气风发,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神采奕奕,这样的他,失去了曾经的生机活力,多了一份苍老疲惫。那个胖胖的爸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瘦瘦的父亲。爸爸真的瘦了,还变黑了。看着现在的他,我的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苦苦的,涩涩的,酸酸的,盛满了难过。
从爸爸的口中,我了解到,在省人民医院的那些天,爸爸的日子过得很艰难。自己一个人,一天忙到晚,晚上却也不敢休息,生怕医生万一说些什么自己错过了,熬夜熬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什么东西都是黑乎乎的,没有色彩。吃饭也吃不下,一天有时只啃一个馒头,有时饿着。每天还得爬上爬下的上下几十层楼。那真叫一个累。这还只是体力上的消耗而已。更重要的是精神上巨大的压力,压得让人喘不过来气。就这样,每天承受着身上精神上的双重重力,人能不憔悴吗?爸爸说,他真的就快撑不下去了,要是再待上两天就没他这个人了。
听爸爸谈在医院的那段日子,我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滴个不断,无止无休。好想说一句,爸爸,您辛苦了。可是张了张嘴,那句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就埋在心底的深处吧!
现在,爷爷整天躺在床上,饭吃的也少,又不能动,整个人再也没有以前的那股拼劲了。他念叨着说:“我真后悔啊,真后悔,悔不该当初去动手术啊!”我在心里叹息着,毕竟覆水难收啊!既然已经如此,还是安于现状吧!抱怨起不了作用,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奶奶总是无奈的说:“哎!当初要是拦着他,我们心底都会有个遗憾,想啊,或许动了手术会多活几年。现在看那,动手术还是心中有缺憾呀!怎么都不是,唉。也是他活该。”
那天爷爷闹着要绝食,爸爸气得几乎要发疯,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遍,还说让全家人都陪爷爷一起死。奶奶好说歹说,劝了爷爷一整天,爷爷才回心转意,好好吃饭。爸爸又露出了笑颜。
爷爷说:“或者是个累赘,给你们添麻烦啊,我心里不好受。”爸爸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曾经你是护庇我们的青天,现在我长大了,让我做你的那片天,守护你可好?”爷爷点点头,眼角溢出了一滴泪水,久久不肯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