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老猎人养了一只非常听话的猎狗,狗年轻的时候跟着老人四处征战,战绩卓著。年老后狗的叫声很大,吃的也很多,老人没办法再养活它了,于是把它用袋子装起来,用车把狗送到了很远的山里,刚放的时候,狗还会一直追着车跑,可最终还是跟不上车的速度,消失在车后面。可是没几天,狗又追了回来,狗满身都是杂草,还受了伤,但是看见主人,它没有了丝毫的倦意。但是主人没有帮它检查伤口,也没有弄吃的给它,反而二话不说又把狗装进袋子准备送走,但是当袋子再次打开的时候,那只狗已经咬舌死了。
听了这个故事,我又想起我家曾养过的狗,是的,我也养过狗,而且不止一只。
养的第一只狗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从亲戚家讨来的一只狼狗。可以说那只狗是同我一起长大的。闲暇之余,我总是偷偷的去逗逗它,那时候它和我一样高,长辈们总是不让我接近它,说怕狗狗咬着我了,但是狗狗很听话,从来都没有吓过我更不要说咬我了。可是尽管我长大了许多,还是不许接近狗狗。
最终,我还是没能好好的接近狗狗,它被人拐走了。我恨那个人,母亲也好久没有笑,总是往狗狗碗里添食,之后,就会像发呆一样,一阵黯然。
第二次养狗的时候是在我读小学,父亲找姨父家讨来了一只小狗。
家里多了一只小狗,打破了往日的宁静,多了几分快活的气息。狗狗很小,听母亲说它是长不大的,总是那么小,我却已经不记得它是什么品种了。它有着黑白相间的花纹,于是母亲叫它花花。
花花和我的感情很好,每天到我放学的时候,花花总会去邻村靠近学校的地方迎我。花花看到我就会围着我转圈,高兴地又蹦又跳,惹的小伙伴们一阵羡慕。
亦或是懒洋洋的躺在门口晒太阳;还有时候它会跑到织毛衣的母亲那里,把母亲的毛线弄得乱七八糟,最后弄得把自己捆起来不能动弹,才嗷嗷直叫,看得母亲是又好气又好笑。
有一天,花花突然不吃东西了,身上的毛色也暗了许多,最终,花花还是死了。我哭了,母亲把花花埋在了屋后,说是让花花一直陪着我们,不会孤单。但是花花的碗一直被我留着。
自此以后,我家好久不再养狗。因为花花,也很少有人提及再养狗。
那是一个晴朗的冬日,一家人正坐在门口晒太阳,不经意,从别处来了一只狗,它浑身雪白,说是雪白,根本就看不到白色。它身上好脏,好像是刚从土堆里跑出来的。它睡在了织毛衣的母亲身边,于是,母亲回家弄了些吃的给它,用的正是那个好久没用的花花的碗。
狗吃完后,没有走的意思。于是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母亲留下了它。
从那以后,那只狗就借居在了我家,母亲却已习惯了叫它花花,于是我们都叫它忆花。忆花的待遇没有以前花花的好,母亲也不是很喜欢它,因为它总是很脏,但没有几天,它还是长胖了许多。
没有人逗忆花;也不许它动母亲的毛线;更没有自己的玩具。在我们眼里它就是若有若无的,哪怕是一连几天不在家,也没有人想起它。
直到有一天,禽流感来了,我们不得不重视它了。有人说:"禽流感是从狗那里传来的。"于是狗成了我们一家人的包袱,邻居们也叫母亲把狗送给别人,但是这年头,谁会要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呢?说不定这只狗就有禽流感呢!
最终,狗还是送给了狗贩子。那晚,母亲把我关进了房间,不让我出来,但是我还是听见了忆花的惨叫。那一刻,我们把这个炸弹扔给了别人,我们一家人都觉得很轻松,可是那只碗还在。
几天后,我们都不再轻松,因为我们知道禽流感和狗没有关系。又看到了那只碗,便又看到了忆花,那个花花的替代品。看见了它在屠夫的屠刀下惨叫;看见了它在人们的餐桌上,供人们谈笑;不仅是忆花,连我也是,在人们的餐桌上。我保护不了一只狗,我的良心深深地受到了自己的谴责,我欠忆花的。最后,我们把那只碗埋了,埋在了花花的旁边。
自此,我家不再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