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这个时候正是花开的盛季,从人间四月天一直到安静的五月。
四月时骑车走在路上,一路随着视觉系倒退过去的,只有一树一树纯白的玉兰。一树肆意绽放的纯白,没有叶子,没有其他颜色,只有撞进视觉里的满眼的白,夺走了所有斑斓。
突然很怀念过往。小学的时候,每天中午跟好朋友一起回家。路在一片居民区的内部,一个一个旧旧的楼区,用一小片栏杆与不宽敞的路隔开。每个院里都是绿树成荫,那种浓郁的流动着的绿色,蔓过带着锈的铁栏杆,肆意流淌出来,在阳光下剪出一片一片漂亮清澈的荫影。
四月五月的时候,到处都是丁香花。那些小巧的丁香树乖巧的呆在栏杆里面,不稍稍向外伸出一点清香。我们会跑进去,跑到丁香树下嗅它的香气。一朵一朵小小的白色,一朵一朵小小的惊艳,安静的在阳光下盛开。如同邻家七岁的小女儿,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温顺柔软,别着白色发卡,站在那里眼睛清亮干净的微笑。
只是现在,没有人陪我一起笑闹着看花了,没有人陪我看那些流淌的肆意蔓延的绿了。我一个人站在悠远淡泊的天空下,风从我旁边呼啦啦的吹过,头顶上却再也没有那样浓郁的让人窒息的绿了。
那些天真纯净缤纷的梦,也随着流年的消逝在时光的年轮里慢慢被覆盖。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被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这个四月,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时间的轨道仿佛从三月末咔嚓一下接到了五月初,自动跳过了人间四月天。
我想念那样干净的从前,如同天空上一大朵一大朵的云彩,纯白而美好。
那些花和绿色,阳光和梦,让我想一想就的心疼。
我仍然深深地爱着它们,以及那个陪我看过花的女孩子,我自始至终不曾忘却。
它们在我的回忆里,依旧如同曾经的午后,弥漫着花香和笑声,阳光从45°角斜射过来,包裹了这样最美的琥珀。
它们将一直在我的回忆里,闪闪发亮。
[留不住回忆 却学不会放手]从小学开始,曾经的好朋友,用过的本子,坏掉的珠链,用了一半墨的笔芯,空的墨水瓶,喜欢过的男生,以前画的素描,上课传的纸条,坏了的钢笔,第一本钢琴入门练习集,毕业时没贴完的大头贴,小学老师的电话号码,写了一半的小说,小学校服和合唱队队服,少了另一个主角的回忆……全都被保存着,在心里抑或是盒子里,抽屉里,都舍不得丢弃,放不开的过往。甚至特意买来一个小罐子,塞满了笔迹凌乱稚嫩的纸条。或者是找来一个盒子,把信件和零碎的东西全都安放在里面,再把盒子扔进柜子里。直到长大了一点的现在,也终于懂得,学不会放开也学不会长大,长大的过程,便是取舍的过程。如同选择了凌厉的生活就失去了能够伤悲的权利,选择了新的生活就失去了眷恋的回忆一样。人不可能一直活在过去。某些人停留在年少的这头,而自己却早已消失在时光的那头。时光最终让人清醒。人总是该放弃些什么的,不一定要忘记,但至少要放得开,要看得开。懂得了什么该放开,什么该保留。当我们希望着能够重新拥有某样事物或者某个人时,才发现已经不能再回到过去。于是便有了那句千古流传的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但这终究是不可能的。人应该有了阅历,才会懂得对某些东西真正执着。感谢遇见你。
想去有海的地方,尽管已经去过好多次,还是喜欢海水。一层一层涌上来的潮汐。金色的沙。想去爬山,和一个人或者一群人一起。尽管爬过很多次,还是喜欢山上流动一般的绿色。一层一层修筑崎岖的石阶。以及同行的人。想去草原,看没有边际的原野和天空,躺下就是柔软而清新的草。有马群和牛羊经过。牧羊的女孩子唱着好听的歌。 那将是属于我的旅行。我一定要去旅行,完成一段阳光的剪辑。 ——“我要开始一段旅程 不是和什么告别 也不是开始新的生活 I know that one day I will forget you, I don’t have anticipation, I don’t feel sad, I just know, that’s all. [听天使在唱歌 我们都要快乐]歌声缠绕着,汇聚成美好的笑容。那些天空里匆忙盛开的夏天,阳光有了最繁盛的拔节。荒草蔓延着一片一片覆盖上荒芜了多久的山坡,那些一直在沉睡的荒原,终于被绿色泼墨上柔软的最初。夏日如洪水一般,从记忆里席卷而过。我一直在等待,一个风起的日子,我们一起走上夏天的长堤。——“向日葵不一定向着太阳所在的方向,但是一定是太阳曾经升起的方向。”我还是固执的坚持着这个庸俗而美好的愿望——“都要幸福、快乐呢。”即使它微小的不值一提,俗不可耐,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它是最美好最温暖的一个小愿望。——如同记忆中,阳光充足的三千尺高,如此美好而繁盛的树木,渲染出一个没有跌宕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