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

太阳落山了,有再升的时候;流星闪过了,有再来的时候;百花凋谢,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童年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它匆匆地去了;去了哪里,是小溪,还是树林?它为何去得匆匆?

我不知道它给了我多少欢乐,但我的童年确乎是离我越来越远了。在默默里算着,三千多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像雨滴滴在水洼里,再也找不回来。

去的尽管去吧,来的尽管来吧,去来的中间会不会出现同年的泡影。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窗外传出两三声嬉笑,我不禁回想起童年嬉戏的身影。打闹时,时间从打闹声中逃走;哭泣时,时间从泪光里闪过;烦闷时,日子从烦闷的心情里溜走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又离童年远了一步。

在光阴似箭的日子里,在千门万户的日子里的我能做些什么呢?只有痛苦罢了,只有回忆罢了。在三千多日子里,除徘徊外,又剩些什么呢?过去的日子如树叶,被微风吹散了;如纸船,被河水冲走了;我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

聪明的,你告诉我,我的童年为什么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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