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悲惨书包

我现在使用的书包是我去年从杂货铺里低价买来的,它虽然便宜,做工却十分精美。亚麻色的帆布时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茶香,两边各缝着一颗瓶盖大小的纽扣,布面上手工绘制着一个洋娃娃,为这个淡雅的书包添上了几分俏皮。这包并不起眼,跟班上那些铆钉的、荧光色的、皮质的、昂贵的包比起来,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土气。包的容量也还行。我每日带着它进进出出学校,有时也背着它四处乱闯,它就像一只猫一样悠闲地趴在我身上。而现在它也是这样,或许我也会笑着说:真——悲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喜欢上他“虐待”我的包,好像是某次,我放学回家晚了,与妈妈产生了争执,我气呼呼回到房间,发泄似的将包重重往床上一掷,那包在床上弹来跳去,最后弹在了枕头边,它的身体弓着,两边的纽扣就像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它委屈地蜷缩在那里,不知怎地我就盯着它看,越看越觉得好笑,最后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床边,哈哈大笑,扯着两颗纽扣叫道:“哈哈哈!看我扯了你的眼睛!妖怪不许逃!哈哈……”

从那以后,我越来越喜欢与我可爱的小书包相处,更多的该是欺负吧。

某日一朋友小芳走来:“那什么!雪,这次教学周检测你考了七十二分!”听到这话,我一下子怔住了。什…什么?七十二分!怎么考得这么差!惨了啊,回去要挨多少下板子……就在我趴在桌上欲哭无泪之时,听见小芳对我说:“雪,你包掉了。”我瞟了一眼地上的书包,突然一笑,嗯,主意很好。我忽然从座位上跳起,犯神经似的抓起书包,叫喊着:“嘿!就是这个装书的!你把重要的知识吞掉了!哼,你赔我!”那书包好似一脸悲哀地看着我,这时我与班上同学都笑了,可是只有我清楚我在笑什么。

自那次“考试事件”后,我与书包的感情又“更上一层楼”了。我越发喜欢它那哀怨的神态又无可奈何的表现。“呵呵……小书包哇,你就认命了吧,呵呵……”

某日,妈妈外出,爸爸加班,我百无聊奈地躺在床上,心里闷闷叹了口气。唉哟,无聊啊。此刻我的书包静静地坐在一旁,貌似是因为我没欺负它而正在睡觉呢。我一个翻身下床,突然灵机一动,拽起书包跑到客厅,哈,搞会儿体育运动也不错!

我看向书包,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对话:

“为什么?怎么能有你这么残酷的主人呢?”

“耶?你是我用钱买来的好不好!”

“可是……可是你太暴力了!你要对我好点!”

“臭小子,不行,我要发泄!”

我笑了笑,“那么先来练篮球”——嗯,就先练接球!于是乎,我将那可怜的小书包抛来抛去,前几次接着还好,可是后面接连几次都没接住,就这样,它也不停地落地,累得筋疲力尽之时,我还不忘调侃一句:

“那个……屁股摔痛没有呀?哈哈。”

就这样我每天都与书包共同相处,我十分快乐,它就非常伤心。又一次,我便又与它“对话”:“小书包,你觉得我是你娘亲呢,还是姐姐呢,还是姑姑,还是……”

“打住!都不是!哪有亲人这么恐怖哇?”

“我……很恐怖吗?”

“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个地摊货也饱经磨难啊。”

“你还没有烂!说明你的身子是铁打的!”

我与它欢快地聊着天。

阳春三月,春天也到了,醉人的暖风拂过我的脸颊,带过一缕清香留在背后的书包上,我瞅瞅它,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我还是一如既往喜欢欺负它,但我也承认我与这个偶然间相识的小书包却产生了一种连我自己也不敢否认的感情,我总学会了再欺负它的时候发出一抹浅浅的、真诚的微笑,与它相处有一种格外的轻松与自在,至少我感觉很快乐,我不知道它习惯我这个主人没有,不清楚它对我的感情是爱、是恨、还是复杂,但我相信,它一定还会陪着我的。

“早上好,铁哥们。”

六年级:何雪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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