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急训,天色已经暗了。墨黑中带阴蓝的天空下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低头,看见脚上开了口的球鞋,皱起了眉,收紧了脚,想真麻烦,回家又要听妈妈唠叨了。
长吁一口气,准备接受妈妈的教育,于是继续向前走。街边的矮矮的路灯发出橘红色的光和热,一团一团的火光挤在一起向路的尽头延伸。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躬着腰收拾着什么。我慢慢走近,一个大木箱边上竖着块板,上面写着“补鞋”,字迹已经锈迹斑斑。我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鞋,犹豫着要不要试着问他可不可以补鞋。犹豫中,老爷爷回过头,看见我对我微微一笑,我说:“现在还可以补鞋吗?”老爷爷的目光落在我的脚上,说:“当然可以。”然后回身把工具箱再打开。
我坐在路边的小长凳上,看着老爷爷修补着鞋,我们并没有交谈。路灯下,爷爷的头发被风吹得飘着,两只手借着工具灵活地翻动着鞋,手法十分娴熟。他似乎并不需要借助灯光,一对和黑夜一样专注的眸子和一双干枯但焕发光芒的技术的手,使他在黑夜熠熠生辉,我看得着迷,爷爷很快就说补好了。他脸上勾出淡淡笑意,把鞋子递给我,然后转过身收拾起箱子。我接过鞋子,破口处已经被很好地补好并藏了起来,鞋子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我的心中一暖。
我想起了还没有付钱,便急忙问:“多少钱,爷爷?”爷爷背着说:“二块。”我从书包里只摸出一张100的,便问爷爷可不可以找,爷爷背起工具箱和蔼地笑着说:“不用了,你快点回家吧!”于是向我来时的方向走去,路灯下,老爷爷瘦如虬枝的身躯被长出了长长的身影,多么善良坚毅的老者啊。他饱经风霜,身怀一技之长,坚守着这份技术,坚守自己的职业,奉献着。
后来,我向同学介绍了这位修鞋匠,呼吁大家有坏了的鞋可以拿去修。扔掉,再去商场里买双五六百的鞋,比起两块钱修好爱鞋简直是太不经济环保了。大家听了我的建议都纷纷动心,有的根本不知道现在还有修鞋匠,怀着好奇拿去给修鞋匠。当拿到坏了的却舍不得扔的爱鞋再次容光焕发,大家都啧啧惊叹老爷爷的技术高超。老爷爷憨然一笑,叮嘱我们回家路上小心。
当大家都追求高端生活的时候,我们也不应该忘记将目光掷以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人物虽小,但却怀着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