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二十分,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睡意,随手拿起桌上的小挂历,忘了这挂历是怎么得来的,只记得放在桌上好久好久了,展现的那面还是二月份的日历,在上面已经盖了一层灰尘,对着它吹了吹,那灰尘像找到了婆家似的飞舞起来。我翻到了九月份那面,一切都是那么的崭新,今天二十九号了,从校门走出来有二个月了,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还在花着家里的钱,对自己的未来还是一片迷惘,失去了方向,就像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心里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只能自己忍受着,特别是在得不到亲人朋友理解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被踢出家门的孩子,很无助很难受。
坐在床上靠着墙壁,用手抱住双膝,把脸贴在膝盖上,闭上眼睛,放着音乐,单曲循环,是自己很喜欢的一首歌——看不见的风景,这一直是自己很喜欢的姿势,曾经整夜整夜坐着发呆直到累了睡去,因为这个姿势能让自己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就连心跳的节奏也是孤独。只因为自己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卸下面具做回自己,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舔自己的伤口,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祭奠生活中的碎片.突然发现自己很可怜,一直要靠这种孤独的资态去欺骗自己,心里很难受,一股暖流从喉咙里涌上来,我忙用手捂着嘴跑到了厕所狂吐起来,感觉自己好久没吐得这么痛快,连同心里的伤感一并吐了出来。今晚和朋友喝了很多酒,现在酒精上头了,头很晕,我靠着墙壁看着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心里更加难过起来,为了不惊醒家人,压抑着情绪很快的清理了现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极其难看,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这是我吗?
回到房间像堆烂泥一样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二点半,抽出一根烟点上,狠狠的吸上一口,把烟吸到灵魂深处再从喉咙吐出来,看着那对我心脏进行过洗礼的缕缕轻烟,那种感觉好像一个圣僧得道成佛一样得到了解脱。看到了床头上的大头贴,那里面有我、有姐姐还有那可爱的小外甥,记得以前刚开始流行大头贴时,经常跟朋友去照,有时一大帮朋友去,有时一两个去,摆弄着各自以为很臭美的造型,很是搞笑,那时是真的很快乐,因为大家都很纯真,没有太多的社会污染。但现在看来并不觉得有一点好笑,甚至觉得有点傻冒,也许一个人要经过了时间和现实的洗礼,才会让自己的思想快速成熟起来。记得一个好朋友跟我说过:你连照大头贴都照得那么孤独,无论你表情怎么变也掩饰不了你那眼神和眉宇之间折射出来的寂寞。其实这句话在当时触动了我心里的那根弦,当然我也没有表露出来,在朋友面前,我一直扮演着一个很坚强、很开朗的角色,我希望自己能成为朋友的开心果,能带给朋友快乐。正因为这样,我学会了更好的伪装自己,有时候会很害怕被人看穿,那种感觉会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小丑。有时候也希望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一位知心人,因为我也是人,也有感情,也会累,也希望在累的时候能有个人抱着我说:我理解,尽管她理不理解,其实要的就是那句话而已,因为男人也需要宠爱。
凌晨四点半,头开始有点疼,可能是彻夜未眠的原因,眼睛也很疼很干涉,也许是因为一个晚上都在胡思乱想,脑力消耗过度,这次真的累了,闭上眼睛习惯性的侧卧,缩着双脚,抱住被子,像未出生的婴儿一样,一个很舒服的睡姿,看过一本心理学说,喜欢这种睡姿的人是天生缺乏安全感。是啊!其实并不是只有女人需要被宠爱,男人有时也需要被宠爱的。
迷迷糊糊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