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迎春花正争相开放。其美,胜似分娩后的母亲、其艳,犹如家中老人绽放开来的笑容;如有一寸绿草衬托着朵朵春花。那绿草何不为欣欣向荣的儿女们呢?
曾看到过一本书中写过的一句话“路过他们的人生”。我在二月的大街小巷走过时想起了这一句话。
路过一位清洁工人。满满的愁绪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沟壑,染白了两鬓。他在刺骨的寒风中把满地的“乡愁”聚沙成塔。他好像是一位有好几个孩子的父亲,因为这能从他那紧凑的眉宇间和皱巴巴的双手中看得出来的——沉溺在那些无忧无虑的人是看不出这些深兀的沧桑的——他曾站直身体来朝一个方向的远处眺望,是许许摩天大楼么?我想那个方向所指向的地方应该是他的家乡吧!叹了口气,然后又深感愧疚地继续工作着。
路过一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正在父母之间跳跃穿梭着。粉沙裙溢出风的轻盈,迎出发的飘丝。而她手上的糖果就像他的笑容一样甜的津溢,含在嘴里可以不断的回味。其实轻盈的步伐中不缺生活的踏实,正如她的双手一只搭给了母亲,另一只搭给了父亲,一同向前走去……
路过了一棵树,它的树干很茁壮,但已不见它的繁茂场景;树的理想一直是我所敬仰和最求的:枯萎的落叶,腐烂成营养,供给于树上的嫩叶。而那嫩叶正坚持着成长,是为了感谢大树,为了感谢安然落下的枯叶。感谢它们的支持和信任。我们才得以看见春天后的枝柳繁茂,树木丛生的景象。
春节前夕,我回到了家乡,见到了爷爷奶奶。他们的笑就像迎春花绽放之美,而我则站在那一寸绿地上担忧着那些路过的人生。
春
除夕当天,春光煦煦,似乎每到这天都得要有这么一个好天气。因为家中大小都要在这天开始忙活于新春前的准备。
其实很早的时候,长辈们就在奔碌于购买烟花和鞭炮了。当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把各种各样的烟花捧回来时,我两眼发光地期盼着它们被点燃的稍瞬——一丝流星似的闪光从我手上砰然飞出,到达黑夜的尽头与星星伴随时突然绽放,然后再华丽地消散,亮然旁星,而无异于花——我都不由地显得极其兴奋了。唯能等到春节当夜,才能一泻心中压压的期盼。
在我印象当中春节当天的传统还不及春节前戏的传统多和有趣。不说别的,就说那贴春联,就有够新鲜和值得回味的了。
叔叔拿来了粘贴用的浆糊和几张新买来的几对春联和横批。在年三十这天,必须把旧的东西去除掉。乡下人家期盼着这些能给他们带来好运气和祝福。
堂兄架起梯子在门边,先是徒手把那些早已褪色且残缺不堪的就春联给撕了下来。然后大家就忙着给他递工具:哥哥递给他筛子,堂姐捧着浆糊,随时供他使用,就连只有五岁的侄子也在帮忙拿着红艳艳的春联。总是这样乐也融融的。
忙活了一整个上午,崭新的“五谷丰登”,“出入平安”……赫赫地出现在一栋老房子里外,可谁不知道它已经几十岁了呢?还在期待着一年之初带来消逝的岁月么?
在东方的一些地方上,随着四季之初的到来,孕育出千万种生息和家。也为旧的生命添加了一种色彩,那就是“红”
家
正月初一。大家脸上充满着一种名为“幸福”的气息。草感谢着久违的雨季、燕子感谢着春风、柳树飘着柳絮感谢着所有路过的人。这些无一不是在表现着春天的可爱,还有它绝无仅有的绿洲大地也似乎在说起那过去缕缕愁绪得以在如此宁静清新的山丘上释放开来,可不知是谁在青青绿地上铺满了喜庆的“红”,平添了一份祝福和平安呢?
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十指紧扣地向着来往的乡亲们说“新年平安”,南方人喜欢用上一句“恭喜发财”等等贺岁词。而调皮的小孩子们往往会在这后面加上一句“红包拿来”。谁小时候没做过这可爱任性的事情呢?
没过多久,小孩子们的裤袋子里已经胀胀的了。看着大家如此欢欣的样子,也让我想起那些我路过的人生:清洁工人还在埋头苦干么?小女孩是不是还如此幸福?那大树有否长出“强壮”的芽?它们是不是在默默地祝福着稍瞬即逝的春呢?一切都不以为然地活着,无论它们能否听许到我们和春天对他们的祝福。正如家燕,不知是我们给了它住所,不知是风承托着它翱翔,但它的活着就足以证明它在感谢着我们。
黑夜降临,除了些许的恐幽之外,其余都是迫不急待的兴奋。新年的第一响炮也许就是从我这里飞出去的吧?“啪啪”的数声演绎着黑夜中的璀璨。还是那一份受祝福的笑容在那一同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