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喜欢夜的静,有人喜欢夜的寂

人喜欢夜的静,有人喜欢夜的寂,有人喜欢夜的黑,有人喜欢夜的空。

我喜欢夜的单。不需要太多人的陪伴,不需要太多的灯光,不需要太多的声音。就一个人这么呆着,做自己已经习惯了很多年的事情——写点文字。

尤其在夜里,喜欢听着惬意的旋律看看书,或者写写东西啥的。夜里放佛是与世隔绝的,单独的房子,单独的桌椅,单独的电脑,单独的思考着。偶尔有人在楼道里跺脚弄响声控灯的声音。房子里还是老样子,不同的只是每天回来的心情。一个人待得习惯了。

夜里可以听到最喜欢的乐曲,夜里花自己的钱,过着自己的生活。身边总会有形形色色的人踏入自己的生活,自己也会不经意间的踏入别人的经历。很多踏入我生活的人告诉我,说我活的太理想了,我呵呵一笑。物质永远不会满足一个正常人的,唯有强大的内心才是最持久能相伴一生的财富。或许我活在自己的梦里,或许我在逃避现实,但是没人觉着我是消极的,没人觉着我空闲时间是无所事事的,没人觉着我拿着仅有糊口的工资是不满足的。

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总会问我一个相同的问题,"工资涨到多少了?"其实一开始我挺讨厌的,不是隐私的问题,而是心态的问题。我承认一直都没调整好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心态,这种问题的答案就是差距,巨大的差距。羡慕的心理会扑面而来,埋怨的心态会暴增。

光鲜的背后的那些心酸故事有多少人能懂得呢?夜里写东西的时候也是最单的时候,唯有机箱的嗡嗡,和键盘的啪啪响声。

人生一世,总有个追求,有个盼望,有个让自己珍视,让自己向往,让自己护卫,愿意为之活一遭,乃至愿意为之献身的东西,这就是价值了。

有的人毕其一生,爱情、婚姻、家庭生活很不成功,该人虽然连声咒骂爱情是骗人的鬼话,但仍然表现了他或她对于爱情的价值的体认与重视。之所以咒骂爱情,无非是由于他或她碰到的非其所爱罢了。有的人一辈子献身某种事业,特别是为全民族、为国为民为人类求解放求幸福的事业,他们的一生也是充实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价值取向。有了目标,有了准绳,有了意义,价值上确定而且充实的人,他们的一生也会是方向确定与内容充实的。

古今中外,有许多文人骚客,悲叹、揭穿、直至诅咒人生的消极面,他们痛心疾首于世界的悲惨,正说明了他们对于幸福和公正的渴求;他们描写背叛、阴谋、虚伪和无耻,正说明了他们对于忠实、光明、真诚和尊严的向往;他们揭开某些人生的虚空、无聊、苍白和黯淡,正说明了他们对于充实、价值、进取和积极有为的人生的期待。没有理想,哪儿来的不满?没有追求,哪儿来的失望?没有爱的幻想,哪儿来的伤感怨怼?没有对于友谊和心灵沟通的渴求,哪儿来的对于人情如纸的愤懑?说到底,正面的价值是不可回避的,嘲笑与否定一切是不可能的,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嘲笑否定得紧了,也就同时否定和嘲笑了嘲笑与否定本身。

当然,许多价值观念也有可能成为偏执,成为主观的一厢情愿,成为排除异己的独断论,成为邪教,成为恐怖法西斯主义。尤其是不同的价值观会成为互相争斗的由头……例如宗教战争,例如进行自杀式袭击的恐怖分子。这样,在认清在放弃一种伪价值的同时,价值真空,价值困惑,价值虚无的状况就会泛滥和肆虐了。最近在电视节目中我看到三个16岁上下的少年,为了满足哥们儿两三千块钱的需要,竟然毫不在意地杀死了一个出租汽车的女司机。他们公然地谈论他们的谋财害命的计划,如谈家常。我也一次又一次地在电视新闻中看到恶性刑事罪犯在被处极刑时的满不在乎的表情。

可以想像我们这个民族当中的某些人哪怕是一小部分人,在经过了动荡、批判、斗争、转变再转变之后,上帝死了,理性死了,道德死了,科学死了,启蒙与现代性也死了,孔子孟子死了,新左派自由派民主派西化派斯大林派格瓦拉派原教旨派原红卫兵派也全不灵了,于是在相互批判了个不亦乐乎的同时,是人们的价值系统的全面的与不间断的崩塌,是价值真空与价值困惑使人变成非人的样子:不负责任,厚颜无耻,反文明、冷血、残酷、是非不明,为小利而犯大罪……

我们可以有许多嘲讽,我们可以汲取许多经验,不轻言绝对的价值,更不能以一己的价值取向为天下法,并以之剪裁世界。我们也许更应该多重视一点日常生活中的和平、善良、健康、正直……我们也许可以使我们的价值观念中多一点人间性、世俗性,而不是必须有一个绝对的理念压倒一切庸凡的东西。但这仍然是一种珍视,一种爱惜,一种眷恋,一种向往。经过了太多的动荡,经过了极大的代价的付出,我们仍然将建立起新的更现代更合乎理性也更能继承和借鉴一切优秀的东西的价值系统和精神财富。如果这些东西什么都没有,只有嘲笑,只有看透,只有谁也不信,那还怎么活下去呢?即使只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不也还包含了一种对于生存的价值认定吗?

闽ICP备2021017268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