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做对了

“女生先进,男生跟上。”张老师甜美的声音把我们“带”进了音乐教室。

教室里,空气污浊。我坐在了我的位置上。这时,“暴脾气”捶了“吕小弱”的后背一下,把吕小弱捶了个踉跄。吕小弱一声不吭,默默地坐到他的座位上(我的旁边),抽噎了起来。

“没事儿吧”我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

“能没事儿吗?你试试呀!”吕小弱低着头,双眼无神、空洞。

我看吕小弱可怜,虽想帮忙,可又觉得用不着自己,就专心上音乐课。无奈双眼不听使唤,直瞥吕小弱。一滴滴泪,从他面颊滚落。哭红的眼睛,已变得焦虑、忧郁。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眉头紧紧蹙着。心里既有了帮助吕小弱的动力,又有了对暴脾气的憎恶: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能让你对如此懦弱的人下“毒手”?吕小弱手无缚鸡之力,你又怎忍心打他呢?帮助吕小弱的念头,在我脑中生下了根,我斩钉截铁地说:“吕小弱,别哭了。下课我一定找他问清楚!”

看到这幅情景,“王好人”附和道:“下课我告诉班主任。”

吕小弱的眼神中有了些许自信与欣慰。

熬到下课,我和王好人拉着吕小弱跑回了教室。四处张望,不见老师。自信从他眼中褪去,代替它的,是黯淡与凄切。

看到吕小弱这样失落,我将“要找暴脾气理论”的想法告诉了王好人,希望王好人能与我一同向暴脾气“进军”——毕竟我心里也有点发虚。

王好人一脸鄙夷地看着我,调侃道:“我才不去呢,我可不想挨他打!再说了,我说的是帮他告班主任。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他推了我一下,直朝我使眼色。

“帮人帮到底,你不愿意去就别去了,我就是要去。”我瞪了他一眼,去找暴脾气。我找到暴脾气,单刀直入:“你凭什么打人家吕小弱?他招你忍你了?”

“我想打就打,你管得着我吗?还敢来找我,信不信我揍你一顿?”他把指关节攥得咔咔直响。

我有点儿生气了,“世界上有好多我们想做的事,但我们都能做吗?我们做的事会不会伤害到别人呢?这些你都想过吗?”不经意间,我竟说出了这样的道理。

他怔住了,像是在沉思,又像在反省。沉默半晌,他竟把我拉回了班。回班后,出乎我的意料,他走到吕小弱跟前,诚心诚意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他低下头,不再言语。

我对暴脾气的表现很满意,转过身,问吕小弱:“你接受他的道歉吗?”

“哦,你被别人揍了一顿,别人道个歉就万事大吉了?”他对我的“判决”很不满意。

“那你打他两下。”我有点儿着急了:好不容易调解好了暴脾气,吕小弱又不高兴了,真麻烦。

“不行。”

“五下!五下总行了吧?”

“那我还是接受道歉吧。”他似乎感觉出自己有点过分。

“握手言和!”我把他们的手抬了起来。

他们握手的那一刹那,他们笑了,我也笑了……

那一次,我做对了。当同学出现矛盾,其他同学袖手旁观时,我却用自己的力量,用我认为对的方式,化解了他们的矛盾,让他们友好如初。

不过,我当时心里真的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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