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长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住了脚,和着四月的晨风,湿润的空气里丰盈了草香。初春的阳光成片落下,被复苏的柔软生命染成金黄,一缕缕蔓延开来,带走了。
我写这一篇自序的时候,已经是伍月。五月。四月刚刚过去,生日刚刚过去,今天阳光正好,从窗外落进来,飞舞成片,分外动人。“每当窗外有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我曾这样说过。
自认为不是一个怀旧的人,但是因为记忆力太好,旧事忘不掉,于是小学的光阴就这么记住了。夏天毕业,这个时间真是恰到好处,火热的太阳大片大片洒下金灿灿的阳光,铺遍了校园,于是我们没有了惧怕的东西,没有了哀伤,我们只有欢乐。
我想我毕业之后,我一定依然如旧。依然每天乘公车来上课,依然每天看各种书,甚至会撞到电线杆,依然舍不得每一个离我而去的夏天——其实我并不最喜欢夏天,偏偏是它的对立面冬天。冬天冷的话就套衣服,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也未尝不可,而夏天热的话总不可能把皮给剥下来……其实我的思维有时很简单,很干净。再者我骨子里是一个冷静的人,冬天更加符合我吧。
但是夏天竟然就这么成了分别的季节,成了眼泪和笑容相继落下或展开的时候,对我而言变得些许不同。
我说:窗外的阳光招进来,我们兴许就可以从容地分别,而不是哀伤钻出来,痛哭流涕哀伤欲绝。“笑了,叫了,走了,青春离奇。”那是《致青春》的歌词,我们一定要相信:“这一次分离,之后别有洞天。”
五彩缤纷的糖果指向过去的路,但是总有很多东西是无法改写的,返回的。就像我们画在纸上的阴影,不一定能够擦掉,最终还是会有一片惨淡的银灰色。
我从来就不会去想什么时光倒流,我只不过是把这三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分类整理,印刷成册,码堆排放,命名为《窗外的阳光照进来》。
风把眼泪吹成长线,一路跋涉的脚印我已经整理好了,作为一场献给逝去的光阴,献给你们,献给我自己的谈不上盛宴的盛宴。
二零一三年五月二日云绊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