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之九：在绝望中盛开的希望——读莫怀戚《石榴》

我一向是喜欢石榴的，自然也就喜欢上莫怀戚的《石榴》这篇散文了。但是这篇文中着重写的竟不是石榴的味道如何酸甜可口，竟是一株石榴在酷暑中如何从死亡线上挣扎着开花的故事——没有冗长复杂的情节，却有精炼细致的语言；没有陆离奇幻的构思，却有贴近生活的描写。这也正是这篇文章的精华所在。

文章从作者的阳台是令植物难以存活下去的艰苦环境讲起，从这里的花花草草常常因为死去而相继更换而引出这株石榴是唯一的元老。在我将石榴买回家时特意描写了一个小片段——“当初买它的时候，是小苗；花农要价高，说是果石榴。有一种叫花石榴的只开花。”不禁有一个疑问了，花石榴和果石榴有何不同？想一会儿，明白了。花石榴金玉其表——当然不能说它败絮其中；但果石榴的价值在于开花时还留给他的主人一份沉甸甸的期待与收获时的喜悦。试想，秋日时看着别家的枝头上空空如也，而自家的却结出了美丽的果实，这份满足可想而知。也许味道虽不如市场上买的如此甘甜，但自己亲手培育出的果实都会觉得甘甜美味至极。现在我也如同郭沫若的文章中写到的那样，“禁不住唾津的潜溢了”！

接下来又在读者欣喜不已的时候给了读者一记重锤，石榴树已经显示出即将死去的征兆，而作者则倾注全部心力去抢救它。读到这里，心情不禁紧张起来，仿佛自家的植物也遭受了如此险境——我也养花，虽然大多不是自己亲手照顾，但看着这些植物慢慢长大的欣慰到目睹它们慢慢死去的伤心我还是可以体会的。回归文章，最后，一句话注定了石榴的命运：“到了中央气象台宣布今年的酷热及持续时间是建国以来之最时，我明白石榴完了。”和一句“连石榴都晒死了，连石榴都晒死了。”更是充分的表达出作者的伤感。忽然之间自己养了那么久的石榴就这样即将死去，任何人都会伤感不已的吧？

我觉得这句“连石榴都晒死了，连石榴都晒死了。”写的正是好极了，将那种惋惜、伤感、挽留、留恋全部写出来了。最好的地方还在于将同一句话重复两遍。不过，依我个人之见，还是将这两句话之间的都好改成句号更好些，这也许是我不够成熟而发出的错误判断，不过我依然觉得，这样不光有原有的惋惜，更添加了口语一点的叹息的味道。

接下来就到最为感人的一处了。作者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要将这株石榴照顾到它完全死去。这不光是一种挽留，还包含了一种郑重的承诺与沉重的责任。又不禁多了些期待，这样细心的照料，到底有没有得到回报呢？

终于，作者的精心照料似乎令石榴感动了。9月10日酷暑强弩之末时，出差了两天的作者回到了家中，震惊了——石榴满枝红花，浓如鲜血!一共三十五朵，从未在九月末开过如此多的花的石榴树何时打的花苞，何时开的花没有人知道。仔细一看花枝，还枯黄着，也就是说，石榴树积攒了整个夏天的生命力全部用来开花结果了。

这样的石榴树难道不值得我们为他感慨吗？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如同这株石榴，在大家都以为已经是不可能再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凭借一己之力，重新屹立于世，巍然不倒。

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未必强于这株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