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斜,西边吹起阵阵凉风。风沙飘逸着,几乎把整个天漫盖了,但怎样也盖不住喜儿一片狂热的赤子之心。喜儿背着一个装着三两件衣服的行李,大半天都扁着肚子,不住的盯着前方缓缓的走着。因为她有一个伟大的意愿——那就是投靠抗日儿童团,去当小党员。
这意愿只是对她来说而已,其实也没什么的。——昨天中午因为和同学们宣传抗日知识,拥护共产党。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很久,其他同学早早的就把先生布置的作业做好了,唯独她傻傻地,聊的连作业这事也搁在脑后忘了。其他同学也欺负她傻,故意不提醒她还有作业这事。傍晚时,别人蜂拥似的放学回家,只有她被先生留堂,边趴在又烂又脏的桌子上做完未完成的作业,边听着在一旁的先生唾沫横飞用厚木板拍桌子骂人。
“你呀你,今天中午干啥子去了……”
“今天中午,我在和同学……”喜儿反驳道。
“反驳什么呀,我又没叫你说,以为我不知道呀,今天中午你……”先生大喝着,话未说完,又被喜儿给插上去了。
“先生,你既然知道我今天中午干了什么,那你刚才还问?”
先生被急得一气不捯一气,暴吼道:“像你这种人,没完成作业就四处胡找借口,现下谁不知道爱国?我不管了哈,你做好作业才滚回家,否则明天你就挨罚!”
先生这句话,深深重伤了喜儿一颗护国、爱国、卫国的心,严重击伤了她的自尊。在家里,喜儿彻夜未眠,还在把这件事往心里去。她曾听别人说过,他们村的抗日儿童团就在这山顶附近,她要证明自己是个爱国的孩子,——投靠抗日儿童团。可她又犹豫不决,不是因为她没这个胆量。
一般是无家可归的爱国孤儿才去的。喜儿自打落地就没娘了,是爹在这山穷水尽的地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养到十一岁。就因为这样,才令她不能完全释怀。凝思良久,她决定,为了祖国,为了大众,她只得狠下心来,一咬牙,一跺脚,留下一封信,草草收拾包袱,天亮前便偷偷从房间里的窗户跳出去了。
喜儿大半天没吃东西,只顾着打听儿童团的下落,肚子响着打断她的回忆,她才回过神来。
“抗日,快走吧!咱仨还赶时间呢!”
这是在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前方不远处有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孩扶着一个坐在地上与喜儿年龄仿佛的女孩起来,那女孩像是脚伤了,起来都很困难。再仔细一看,她们身后又有一个未满十岁的女孩。喜儿喜出望外,猜想他们这副行装,就一定是与自己是同道中人,便立刻追上他们兄妹仨。喜儿拍了那男孩的肩,满脸喜乐的问:“这位哥哥,想必你也是去抗日儿童团的吧!倘若你们知道的话就带上我吧!”
男的漠然的瞥了她一眼,说:“对啊,我也是去那的。你不知道儿童团怎么走,那你还怎么走了那么长的山路?”
“哎!”喜儿叹了一口长气:“知道共产党下落的人很少,我这打半天就是为了打听那的下落,反正咱们村儿童团是在这座山顶附近的的,这座山路又远,尤其是山顶,几乎荒无人烟,我只好在这座山顶附近上乱找,总会找到的!”
那男的就像遇到有志之士似的,欣喜道:“你真有一股冲劲!我们就结交为朋友吧。”
“我叫喜儿,你们呢?”
“我叫抗战,扶着的是我妹妹抗日,后面那个是我小妹抗菁。”
喜儿突然把目光转向难受的扶着左脚行动不便的抗日,忙问:“抗日姐,你的脚这么了,是摔倒的么?”
“我们三兄妹从天没亮时就开始赶路来到山坡上,恰好那个坡上有一块凸出来的大石块,我没看清,便从坡上被石头般滚到了坡下,把我脚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就连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真讨厌!”抗日嘟着嘴说道。
喜儿看着他们身后衣衫褴褛、梳着两条黄黄的小辫子的妹妹一直都一言不发,焖着个苦瓜脸,想必她一定是被冷落多时而不开心了吧。于是喜儿便对抗战说:“抗战,要不你背着抗日走吧。”话一说完,喜儿便默默地拉住抗菁的手一直走。
夜晚,繁星高照,周围一片夜幕降临,他们路过了一户简陋的小房子外,一天过去了,她们也累了,他们打算现在这里借一宿。喜儿就索性的敲敲门,就有一个中年男人开了门。那个男人穿着宝蓝色旧旧的军服,黝黑慈蔼的脸上的纹理直板板的,一见到衣衫褴褛的孩子们,就变得热情起来,爱怜的说道:“孩子们,外面风大,快快进来!”孩子们意识到,他们来到抗日儿童团了,这项发现里他们打心里的喜出望外。
这个团似乎是新建的不久,尽管里面的设备简陋,已看得出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儿童就知道了。那个叔叔见他们肚子肯定是赤字多时,便叫他的妻子王阿姨给他们拿几个大窝头吃。在热谈中,他们得知那个叔叔是区小队的队长,姓沈,有个女儿叫福庆,养女佟庆。说着说着,就有一个脸瘦耳黄,额前一层整齐的刘海、梳着整洁的两条辫子摆到胸前,上着件粉白格子七分袖的薄衬衣,下着浅棕色灯芯绒七分裤,年约八、九岁的女孩笑着走了出来。这时沈叔叔便指着她笑说:“她便是童庆,她呀,可鬼了,别嫌她比你们都小,以后有什么,就多多请教这位中国‘捣蛋之母’!”说到这,喜儿他们四个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童庆领着喜儿和抗战三兄妹进一间面积较大,而又潮湿的房间里。喜儿刚一进到这里,室内有些难味的气味到她鼻子就转换成了一种无可名状的气息。肺热的血液一股脑的涌到额上,鼻子酸了起来,一种对家的向往油然而生。
童庆和身旁一位四五岁的女孩整理好乱烘烘的模板硬炕,便叫他们四人坐下,随即神气的开口道:“我叫童庆你们知道了,我旁边的这位是我的妹妹福庆,你们只要来到了这里就是小共产党了,以后,我们六个便是同甘共苦的患难伙伴,有事不懂就找身为小党员的我。”
抗菁被大家的热情给感动了,一想到自己前几天经历过生离死别的苦难,她想家了,变像脱了僵的马似的放声大嚎。喜儿抗日、童庆、福庆纷纷安慰着她。只有在一旁不顾一屑的抗战腻烦的甩了抗菁一眼,不假思索出口道:“可怜的不止你一个,看看喜儿,看看童庆,她们谁不可怜?你姐腿不方便,你还在添乱!一天到晚只知道哭——哭——哭——!”
“哥,你怎么总是这样看妹妹不顺眼?”抗日忙道:“这样子,添乱的是你吧!”
喜儿接着愤愤道:“就是,哪有哥哥这样子的?”
抗战被她们说得哑口无言。童庆安慰好抗菁后,就叫她与福庆先睡下。待抗菁与福庆睡熟后,童庆冲动地对抗战有条有理的说道:“丁抗战呀丁抗战,亏你还带着两个妹妹四处流浪,现下你连一个妹妹都照顾不好,还和另一个妹妹吵架。抗日说得对,这是该添乱的是你,你妹子伤心了,你理应失去安慰她,而不是和她闹下去。俗话说‘长兄如父’,你连哥都当不好,长大后怎么去当一个父亲呢?”
抗战早已低下了他惭愧的头,低声道:“你们说的对,我连哥哥都当不好。在前个星期,地主追债到我家,我爹因为没钱交债而被打得吐血身亡,我娘悲痛欲绝,次日便上吊随爹西去。而地主一直膝下无子,过不久后他又派人强行抢走了我五岁的小妹妹抗萱和两岁的小弟抗修。我真无用,都十五岁了,那么大个人都保护不了那么小的弟妹……”话已毕,可抗战的前襟早已悄然的湿了大片,他慢慢地哭出声来。
喜儿和童庆都震惊了。童庆诧道:“没想到抗战还有一对弟妹,若是他带着他们姐弟四人一起流浪,岂不是更乱上加乱?”
喜儿用手肘重重的撞了她一下,附和着她耳边说道:“抗日哥哥都有那么悲剧的经历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童庆拭干抗战脸上的晶莹泪珠,拍拍他肩膀温和地说:“你哭才无用呢,你放心,只要在我们党胜利的那一天,我们就把抗萱和抗修要回来!”
抗战慢慢地止住了抽噎,一片场面就变得异常平静。童庆的脸色猛然间转变成了阴沉,打破了优美的平静,缓缓道:“你们也知道,我只是团长的养女,我原名不叫沈童庆……”沉默片刻,又道,“其实,我是前清遗留下来的皇族小姐,本叫佟庆。2年前,我还是王府中锦衣玉食的格格小姐,还是阿玛额娘怀中心痛的娇儿。可有天,可恶的日军血洗了我们府,全家上下的人无一幸免,只有我误打误撞的被救了下来。”说罢,童庆神情变得死泄,净是蕴含着哀而不伤的气息。
喜儿对于童庆曾经这样的身份,她并不惊讶;而她惊讶的是,——一个有过锦衣玉食的小姐,居然很快能适应艰苦的环境,有着大家闺秀身上完全没有的气质品性——勇敢、冲动、果断、坚强不屈、倔强、随机应变……似乎一切敏捷、钢铁般的词语,都归在里头,完全看不出她会扭扭捏捏,办事犹豫,而且她的口才简直不亚于自己,简直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只不过有一面之缘罢了,童庆这个人喜儿当真是领教了。别人都是因为家破人亡而去当地下党的,自己有个爹,而且又能读书,就因为一时的赌气,就抛弃了这些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喜儿当真惭愧的不得了了。没办法,谁叫她选择了这条红色的道路。她惭愧了,不代表她后悔了,她坚持的认为,自己投身革命的这个意愿,是正确得不过的。真令她自己惭愧的是,在这里自己一受到家的熏陶就失落抵触了,能做到两年不恋家、不难过的人是难得的坚强。她这叫什么坚强呢,怎么能当好神圣的地下党员呢?
大家都无言以对,各自都回到炕上拉熄灯睡觉了。只有喜儿一个人在万籁俱寂的漆黑中辗转反侧,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学习童庆,要坚强,要勇敢。
第二天鸡鸣前,童庆便忙得叫醒喜儿他们,他们陆陆续续穿好衣服,睡意甚浓。童庆见状便说:“是不是你们不习惯我们地下党员的生活呀?”
抗战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道:“我真服了你,佟庆格格,你可真能适应这种艰难的生活,我可没你那么活跃,真怀疑你是骗我们说你曾经的身世是千金格格!”
这话可把佟庆给说急了,她的眼球带着激怒的锋芒瞪住抗战。大声喊道:“你来这里是白吃白喝的吗我们地下党的吗?不想当地下党的话就尽快给我们滚去!”
喜儿赶紧拦截住他俩震天的争吵,向童庆插口道:“你们废话少说!佟庆,你大清早叫我们是有事的吧,是沈叔叔吩咐的吗?”
“是的,因为你们四个是新进的党员,我爸爸妈妈叫你们一起移步到营房里宣誓,快去吧,他们二老在候着你们。”佟庆休止了心中的冲冲怒气,喘着粗气心平气和地说道。
营房就位于外厅里的一间房间,屋子上下哪里不弄漂亮就木门被漆油得很漂亮,很庄肃。喜儿拉开门锁,咋一看里面,沈叔叔和王阿姨正恭恭敬敬立在身后那面墙张贴着的地图前;她又快速地将里边整个都游览一翻:两位长辈前面有一大张办公台,台上放着一盏台灯、一台电话机,以及堆放得七零八乱未来得及整理的的机密文件和要物,地图上放有张贴着几幅写着红字誓句的横联子。
沈叔叔见到他们,便愉快的向他们走来,说:“喜儿、抗战、抗日、抗菁,你们四个是第一批加入我们团,现在你们要横成一排站在桌前,宣誓你们面前上方的这些誓言。”
沈叔叔指着上面,喜儿他们仰起头恭恭敬敬地注视着张贴着的誓言,几个人的灵稚的童音起起落落的宣誓着: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我们是——小小——党员——”
“时刻——准备着——”
“就得有——铁一般的筋——是一般的心——”
他们朗诵到最后的两句,就感到勇气完全踊跃到全身,时候身上下都暖气流注的,让他们身心畅快了许多。这时沈叔叔见他们神清气爽的开心样,便笑着从墙角的一个柜子里取出四根铜晃晃的红缨枪,递给他们,每人一把。他道:“好啦,从此刻起你们就是小小共产党了,今天没有什么事,好好玩吧。抗战,你是最大的孩子,就由你来当团长,明天开始就有的你们忙了,作为团长的要按时每晨点团员名。你们要练习军训,帮战士们缝补军衣,制作绷带,等等党的工作,还要站岗、放哨,知道了么?”
四个孩子高兴的点点头。沈叔叔又向外面喊:童庆呀,和你妹妹进来。”
佟庆和福庆随叫即到,沈叔叔又道:“你们小姐妹俩,和喜儿抗战他们一起团员的自我介绍去。”
“啊!我们不是早就入党了吗?干嘛还要……”佟庆不解。
“光是宣誓,可你们还没作党员自我介绍。”
童庆俩姐妹也入横伍去了,就有喜儿庄正的先开口:
“我叫林喜儿,今年十一岁!”
“我叫丁抗日,今年十二岁!”
“我叫丁抗菁,今年九岁!’
“我叫沈童庆,今年九岁!”
“我叫沈福庆,今年五岁!”
最后就由儿童团的一团之长站在他们五人一横的面前,抗战清了清喉咙,神朗的出口道:
“我叫丁抗战,今年十五岁。”
“我要当好儿童团的团长!”
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出门了。抗战一出到门口,拉着了童庆,便不好意思的挠起了头,对她小声说道:“对不起呀,刚才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不你的以前与现在相提并论。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拍唉苦,不过我现在共产党,所以以后得勇敢、坚强!”
佟庆莞尔一笑,有好的话道:“没关系,其实干菜我也有错,不过——,你比我错的还深!”
她们见童庆这一副“不屈不挠”的精神,就不忍一笑。随后,童庆提出要带她们出去玩垒石头,抗菁不去,只好在家和福庆堆泥巴。
喜儿、抗战、抗日一直背朝天的蹲着在沙地上拾石子,喜儿蹲累得忍无可忍了,就突然立了起来,说:“我们总时间这些破石子穷折腾个啥呀?要不去问问童庆那个鬼小子有什么好游戏可玩的。”
抗战也缓缓的立了起来,放眼四望:“童庆她人呢,又不知道野哪去了?走,咋仨去找找!”
他们仨走到一排白杨树下,下面就是干枯的梯田。正当抗战和喜儿要分头去找人时,抗日似乎在下一阶梯田看见了什么,便拉拽他俩目瞪口呆道:“哥、喜儿,你们看,下边那片田有两个岛国人,我们该怎么办?”
那两个十二、三岁的日本男孩,貌似日本军官的人。他们也见到了手无寸铁的三个中国人,自以为好欺负,便气势汹汹的向他们仨走来。
喜儿捋袖撑拳道:“怕神马,我们都是共产党了,就得有铁般的筋,石般的心。区区两个小日本萝卜头,咱们仨上前会会去。对了抗战,我们仨的红缨枪都在你这保管,你放到哪去了,快拿出来!”
“哦,我放在了刚才那片地上,忘了拿过来。”抗战这才如梦初醒,恍悟道。
“哥,你再这样子莽撞可怎么得了呢,以后定会出骡子,待会回去时要快,那可是红缨枪耶!”抗日轻力的踹了抗战一脚。
转眼,他们五人便相遇在一起了,这令那两个人本人出乎意料,几个面黄肌瘦、手无寸铁的三个中国人会那么神气的迎接他俩。
“知道我是谁吗?”大胖子盛气凌人的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梁说,“我可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小武士鸡田矢二,你们几个东亚病夫竟然敢在皇军的人面前放肆撒泼,是活腻了吗?反正我们皇军的飞机大炮早晚会占领你们全中国的!”
“哼!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中国共产党的地下党员,你们这些小日本竟敢在我国领土上撒野!告诉你,岛国人!别看我们这里山沙漫天,其实这里不知隐埋了许多我们的人,我们共产党早晚会把你们这些萝卜头炮轰出去!”抗战神气十足地对两个日本人呵斥道。
鸡田和他的侍从顷时哑口无言,喜儿和抗日早已笑得天昏地暗。鸡田的侍从才红着脸开口道:“我……我们……来比一场,让你们知道我们鸡田君和我小野郎的厉害,若是你们早些认输那我们就早些饶过你们!”
“呸!我管你是小鸡小鸭还是小野狼呢!我们决不认输,有什么招,尽管放马过来,看看最后是谁求饶!”喜儿豪爽出口说。
“嘿!亏你们是东亚病夫,口气还真不小。好!我们就比武术。”鸡田握起他的肉包子那样肿大的拳头准备到。
“哈,武术!你这种小儿科爷我十八年前就会了!”抗战也神气的抱拳暴喝道。
由于鸡田太肥大且动作迟钝,才切磋了没多久,他就被抗战灵巧敏捷的手功打得像肉球一样滚在地上,摔得鼻青眼肿,狼狈不堪。喜儿和抗日在一旁边为抗战加油,一边笑得前仰后合。抗战拍拍手哈哈大笑道:“哈啊哈哈哈!没想到这日本所谓的武士居然像个混球似的,被爷爷丁抗战我给轻易打下了!”小野狼见状,立刻给主人报仇,给兴奋洋洋的抗战来个措手不及。
抗战的肚子猛然吃到了拳头的重击,脸色霎时变得蜡黄起来,疼倒在地,无力反击。小野狼狰狞的恩住抗战东打一拳西打一拳,打得十分重力。喜儿和抗日急了起来,喜儿试着拉开小野郎,最后以失败告终。抗日急得大喊:“你们岛国人咋那么野蛮,怎么能耍赖呢?”
喜儿焦急的东瞧西望,最终在自己后方那块大石墩上发现了一只弦,她急速跑到哪里,找了几条又长又尖的木条,架在弦上,狠狠地向小野郎瞄准,发放出去——
木条重重射中小野狼的手肘,小野郎痛苦地拽着伤口,,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喜儿就跑过来和抗日扶起伤痕累累的抗战,鸡田和小野狼却突然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手捏一把小枪,冰冷又满是火气的枪眼就地指着他们仨。
喜儿、抗战、抗日顿时吓坏了。但面对敌人的枪口,他们知道这次一定逃不脱厄运的漩涡,他们宣誓的话语刹那顷闪划过自己的脑海。他们三颗勇敢坚定的心合并了起来,三人索然的紧握着手,毫不畏惧的眼神迎接敌人的枪孔。
忽然,俩个日本人后方远处的石阶上有个人用拳头那么大的石头砸向他俩,他俩把持住疼痛,握住枪东逃西串。喜儿他们仨往后一看,扔石头的是童庆,只见童庆英勇的双手握着石头,苍劲有力地瞪住两个日本人,边向喜儿那边喊:“你们仨快跑,我观察你们极久,像他们那种枪只能装两枚子弹,,我这里有一大兜石子,足足够够对付得了那两个萝卜头的!”话音一落,童庆的石头又狠狠的砸向想偷袭喜儿的鸡田,鸡田疼得直在地上嗷嗷叫。
喜儿和抗日拉着一拐一拐的抗日也走不快,他们仨只好躲在附近的大石墩后面。鸡田气急攻心的向那石墩射了两枪,没弹了。小野郎见状,又接着向那里开了一枪,没打中,又举了起枪来。童庆煎急的向他们吆喝道:“你们现在可以踏实地走了,现下那头小野狼只剩下最后一弹,看他能打到哪里去?”说罢,童庆又用石头砸到小野郎握着枪的那只手,枪也打偏了。俩个日本人见势,便灰溜溜的逃了。
“哈哈!岛国人可真笨,不知攻击我!”童庆一阵大笑的从高高的石阶上跳了下来,拍拍握过石头的脏手欢跳着回去了。
尽管假小子童庆比抗战小了六岁,但两人已浑然的成了一对好哥们,一天到晚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怎么也抒说不完各自的豪情壮志。喜儿原本也想向童庆学习到她那坚勇浩瀚的好品质,但童庆只喜爱和男孩子玩,所以无暇和喜儿与抗日玩。喜儿和抗日只好互相的向彼此学习,自学成才。
“什么!你居然告诉了小日本我们这座山内隐藏着许多我们的人!“当天傍晚沈叔叔、王阿姨、抗日、抗战聚在一起时,抗战兴奋地把上午与小日本斗智斗勇的事告诉了沈叔叔,沈叔叔惊得一拍桌子怒道。
“你们知不知道,若是被日本人得知在我我们这片荒山野岭上藏着许多我们的同志,他们一定会发兵攻打,不仅我们这个团会破坏,而且还会牵连到下面的村民!”沈团长一脸正色道。
抗战也吓了一跳,惭愧的说:“啊!对……对不起呀,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会那么严重啊!”
这时喜儿从屋外气喘喘吁吁的闯入室内,着急道:“不……不好了,抗菁不见了,自打午后,我就没看见她人影,以为她是带福庆出去玩呢!直到刚才,我只见福庆一人在后院玩,我问她,她也不知道,那时我才见识到抗菁她丢了。房前屋后、今天早上我们去玩的那片林……该找的地方都找到了!”
“啊,这菁丫头……我正午时和她吵了一架,当时她就赌气冲出门外了!我当时以为她是闹性子,就满不理会……没成想……”抗战惊怕的捂着口鼻道。
在场的顿时乱作一锅粥,沈叔叔更是着急,指着抗战的头忙道:“抗战呀!亏你还是团长,怎么如此的莽撞、不懂事。现在来不及了,鬼子一定来临了。”他又对王阿姨和孩子们说,“孩子们你们和王阿姨去找找抗菁,我呢去搬兵来一是转移团位,二是准备作战,天明前无论有没有找到人,你们都要来到新的团里!”
王阿姨,喜儿,童庆,福庆,与着急的抗战抗日在整座山疯狂地找人,连觉也没睡,一直找,一直找,找到次日凌晨,实在找不着人了。王阿姨才和孩子们才强行拉着极度难过的抗战抗日随同几位护送着的战士安全的转移到新的团里。
抗战两兄妹是行尸走肉的去到新的团里,抗日一去到新的团里时,就跌倒在门跟前,伤心的不可开交,大家极力劝着她,才不容易的把她哄睡了。抗战则躲到柴房里,坐在茅草堆上,趴着矮小的桌之上暗自痛哭,并把房门紧紧的拴上。谁在门外敲门也没用,只得在门外安慰着他,可他还是向千斤盘石般趴着纹丝不动。喜儿叹了口凉气道:“毕竟人家又失去了一个亲人,伤心是难免的,让他痛苦一回就得了,我们先走吧!”
沈叔叔、王阿姨、福庆接连走后,只剩喜儿还没走,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往门缝看了一会才走。接着,童庆大步的走到门前,一个大脚板踹开柴门,她首先紧握拳头,含怒凝视着颓丧的抗战,但见他这个样子,狠不下心来,他便对她安慰道:“抗战,我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我知道,我和你一样,一样有失去亲人的深仇痛苦。”
这时抗战才猛然抬起哭得红透的头,哽咽哭喊:“我真无用!我真的无用啊!我已经没有了抗萱和抗修,我怎么能因为一点事而失去抗菁呢!”说罢又接着爬下去嚎啕痛哭。
童庆揩了揩被泪水涨得湿红的眼眶,蹲了下来,轻轻地咬了一下抗战的耳根,闭着双眼轻缓的哼了一曲:
“我和你一样,一样的坚强,
一样全力以赴追逐我的梦想,
哪儿有受伤,哪儿有风浪,
所有的付出只因爱的力量,
和你一样,
……”
边唱着,童庆的两行清泪早已悄然滑到脸上。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喜儿靠着门框看到了这一经过,怜爱的眼泪,已不觉的落到了颊上……
四年后,!”
“那俩个小日本才不过十来岁而已,而国民党都是遍布战场的成年壮兵,你不会打仗的只会拖后腿!”喜儿不忍大喊。
童庆立了起来,昂起头面对窗外的娟娟皓月,扬嘴道:“只要能为国造福,哪怕是为国捐躯,也是我梦寐以求的满足和快乐。”
“哎,我到底要多久才能管领到你倔强智勇的品质?你本是一个娇养的遗族后代,而且对寄人篱下的艰苦生活你居然能够挺下来。这几年来,我从没见你有难过的时候,只是见过你哭过一次。”喜儿感慨道。
“啊,你什么时候开我哭过的?”她忙问道,脸也微微羞涩了起来。
“就在抗菁失踪后,你安慰抗战时就流下了同情的涟涟泪水,难道不是吗?”喜儿见状,笑问。
童庆的脸刷的红了,语无伦次道:“怎么能……你会看见呢?你居然袭击……偷听我们……”她闹起小脾气说罢,就不好意思的冲出去了。
喜儿笑得不知天昏地暗,向门外喊去:“童庆啊,你在抗战耳边唱的那只小曲,我都听见了,也蛮好听的嘛,有空教我怎么唱!”
次日一大早,喜儿和福庆一起床出客厅时看见,面前不远处有位直视他们俩的俊俏小伙,浓眉大眼、眉清目秀,穿着一整套浅灰蓝色的党制服,神气的立着。她俩揉亮各自惺忪的眼睛,定睛一瞧,居然是童庆。只见她的刘海和辫子都藏住了,用一顶镶着闪亮的红星的帽子盖着,见喜儿和福庆认出了自己,她微笑着向她俩行了个队礼,挺有汉子气概的。福庆围了上去,高兴地拍手道:“姐姐,你这样子好像大哥哥哟。那么恭喜你,圆了你的男子梦。太好了,姐姐变成哥哥咯!”
童庆才笑着说:“我一大早去吵爸爸让我上战场,他死活不允。我说除非给我一套党制服穿穿,我就不去战场,他才欣然的答应了。”
“切!原来你是,‘只要有了党制服,哪怕为它捐躯,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快乐!’啊!”喜儿恍悟,笑着道。
在外站岗的抗日慌张地跑回来,忙拉着喜儿跑了出去,喜儿站都站不住脚跟,停也停不下来,只得不住地任由抗日拉着,跑到了喜儿常常习箭的芳草地。
喜儿奇怪,为什么抗日那么着急,她一边拉起在地上捡的大弓,边道:“抗日,你拉我出来干嘛哟,那么急?”
抗日没出声,喜儿却突然见到眼皮子底下的那片杂草地里,隐隐约约有埋伏着的敌军在酝酿着战斗。喜儿吓得松了握着弦的手,急道:“抗日姐,你咋不早说,为啥只带我来这里?童庆那哥孩子对付敌人的鬼点子最多,你为啥不叫她?”
抗日抹了头上沁出的汗小声说:“这可是满战场的敌人,单是我们几个能对付吗?再说,童庆她那么冲动,必定会惊局。你是团长,我才找你来想想办法的。”
“我们要快点回去通知团长和阿姨他们,叫他们快快出兵想对策!”喜儿心急如焚的说,便急着想跑回去。
“蹲下来走!”抗日蹲了下来,拉拉喜儿的裤子细声道,生怕惊动了敌人。
回去后沈叔叔乍一听这消息,急得心火燎燥,嗖地召集一群战士们,蜂拥似的冲到敌军处在的那里。一声震耳唢呐声,丛生的芳草就变成了血雨腥风的战场。敌军自以为八路远远落后于他们,便只派了不过二三十人来,比八路军足足少了三倍。
就在战火烧得正欢时,童庆居然偷偷的跑上战场,这个战场果真超过她想象,而她却毫无胆怯,反而壮起了胆。她拿着一把手枪,同时还怀揣好几个手榴弹,她站在高高的石堆上破口大喊:“该死的国民党,你姑奶奶我童庆来支援我们八路军了,让你们遇见我是你们祖上缺德!”
话音刚刚落,童庆搭了命向敌军使劲地投了几颗手榴弹,又毫不惧怕的向敌人开枪。一间瞬间见敌人消灭了,她便仰天大笑,高兴得不亦乐乎。
在童庆高兴之余,有个敌兵朝她的左肩和右腿各打了一枪,童庆叫了一声,趴着从石碓摔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气流的痛感压逼童庆醒来,她嗅着水泄不通的气息、顶着头痛慢慢的睁开眼帘。视线慢慢的清晰起来,她看见了自己头上、身上、脚上肿胀的包扎,还有含泪在面前凝视着自己的朋友、父母、妹妹。
喜儿见童庆终于醒来了,喜极而泣:“童庆呀,你咋还是那么倔,都说你那么小,不允去当兵,你还去,不怕死呀?”
“就是,你这死孩子,你知不知道这场小战斗我们赢了付出了多大牺牲?——我们共有五六十个人上战场,最后回归只有不过十几人!这是什么概念呀?”沈叔叔的斥责,严肃中含杂着心惊。
王阿姨难这一盆热水进门,把大家支开一边,心疼的对童庆道:“看看你,头上、身上、膝盖,都肿肿的包扎了起来,要是你伤的更重,岂不是要把你全部都包扎起来?像猪似的!”
在场的人无一不笑了起来。
“童庆包扎成这个样,洗澡也不便,就有我来给你擦擦吧。”王阿姨说完,大家也就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今晚,又要来一场战争,大家就早一点去吃饭了。沈叔叔、抗战清楚,这场斗争可不会那么简单了。边吃饭,就边使劲的聊天。大家的眼眶都红了,泪水滚滚的在框里打转,他们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像这样的温馨光景。
抗战抿抿嘴笑了笑,轻轻地揩了下眼眶,对童庆说:“我发现你没大没小的。”
“抗战啊,我们和佟庆都相处了四年了,有什么毛病你非不在以前说。”喜儿强颜着说。
抗战没有回答喜儿,又接下去道:“我大了你六岁,喜儿和抗日各大了你两岁和三岁,咋没听你叫过我们一声哥哥姐姐呀?”
童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你们是我的谁呀,我干嘛管你们叫哥哥姐姐呀?”
大家都笑了,抗日睁大了眼睛说:“喂!我们好歹都相处了那么久了,你咋那么没良心?”
“我吃饱了,先走了。”童庆逃避话题,一放下饭碗就跑到别处溜达了。
沈团长摆摆手说道:“哎,这个孩子,真难懂?”
喜儿突然想到能然大家减少伤亡的办法了。她二话不说,就扒完饭,招呼没打就跑出去了,她打算去四处找找敌军有可能去的地方,一了解敌军的地形,就立刻汇报给沈叔叔。
她提着个小灯跑了四处找了找,就路过山洞不远外,她跑急了,被地上的石头种种绊倒在地,疼得叫了一声。
山洞里呆着的一群人,正是敌军,敌军乍一听见声音,就三五成群的出来。其中一位敌人顺着摔坏的灯的火光看清了在面前摔倒的少女,便一眼看出来了:“哦!你就是老沈团下的小共匪,你是来打探偷窥我们的!”
其他敌人一听,立刻找了根绳子把喜儿绑住,那位敌军指着喜儿白眼道:“小土八路,真有本事,送给我们找死呀,是姓沈的那谁叫你来打探我们的吧?”他又扫视了几下喜儿,“看在你还那么小的份上,只要你认真的交代你团里的事,我们就能放你一马!”
“喜儿低头看了看地上小小的一团的火焰,火焰的形状酷似闪闪的红星,她想起了四年前宣誓的誓言,橙红的火光托起她的一颗勇敢的心。凝思良久,她抬起头,狠狠地瞪着那位敌军。
“呸!别小看我喜儿,我人小志不小,我是不会背叛我的信仰的,你们要杀要剐就尽情来吧!”
那位敌人气得当接让喜儿吃了一拳,喜儿的鼻孔便窜出了两行鲜血。喜儿甩了额前的刘海,狂愤的怒瞪那群敌人。那位敌军狞笑道:“好的,口气不小,那我就遵从你的夙愿,让你在我们的牢中好好‘享福’!”
喜儿就这么被几个敌军带回他们的牢里。起初敌人拷打喜儿,仍是从她口中挖不出半点消息,他们明白,共产党都是驴样子的倔,连个小孩都如此,他们个个气得牙痒痒,便每天给喜儿意想不到的折磨……
在作战之前,战士们一去到那里,埋伏多时,仍不见敌军出击。可就在此时,有人来报,——喜儿失踪了,沈叔叔和抗战这些战士们才明白,喜儿被敌军抓去了,估计敌军明天才开战。
抗战带领着战士们举起长枪急得破喉冲天大喊:“誓与白匪子作战到底,救出喜儿,不胜不归!”
战士们就这样倚着战火烟云十几天了,喜儿也收惯了折磨,在狱里不明不白的过了十几天。每天夜里,她总会从黑暗摸索光明,乐此不倦。墙上高处的小铁窗便是她的慰藉,她总是在那小窗眺望天空,从而找到属于她的自由。
今天晚上,她就得被枪毙。
她蹲着,斜着头靠着铁牢门,隐隐约听见远处红军战士胜利的枪炮声,她欣慰的流下了两行清泪,她放心了。
她卸下令自己沉辱的粗布囚衣,换上入狱前常常穿的金色线底花纹的红绸裙;没有梳头,喜儿就用十指纤指将凌乱的头发理整齐,抹去脸上、身上的脏灰,昂首往窗外道:“童庆、抗战、抗日、叔叔、阿姨,我们党光明的未来,全靠你们了!”
当守牢人打开冰冷的牢门,喜儿在窗下行了一个军礼,随后,后不畏惧的走了出去。她缓慢地走着,环视周围的一切。她笑着双手抱拳向天,眼里流射出满足与希望的光亮,漫步走向死的源泉。
执抢的有五个刽子手,他们都是在受刑人的背后开枪。而喜儿毅然决然的要求要面对着敌人的枪口。她昂首正然的面对刽子手冰冷的枪口,眼神凝在自由的天空,她微笑着,憧憬着。
刹那顷,五声枪响整天,喜儿的鲜血染红了天上晶明的星星。鲜血像河流似的涌出喜儿的口鼻。她欣喜万分的闭上了渴望和平的眼睛,因为她把和平的梦想,寄托给了红军,以及对她有恩的人。
当喜儿牺牲的消息传到了战士们、童庆、抗日、王阿姨他们的耳里,个个的眼泪不约而同的井喷出来,他们纷纷狂吼道:打败白匪子,为喜儿报仇!”
红军们充满坚定的信念去与敌人与用枪炮搏斗,敌人领教了之前连吃败仗的教训,这次他们的武备、人数样样齐全,给红军们来个意料之外的报复。沈叔叔的人快要撑不住了,只得死守。
这时,手下的人提出要求些人返回基地再搬一批武器来,不然这次战败会牵连整个大局的。抗战断然向叔叔提出:“叔叔,就请你带领三俩人回去般武装,剩下的交给我吧!”
抗战直到这场战争绝大多人会阵亡,便以这个借口搪塞他回去避难。沈叔叔知道他提出的意义,并与他发生了争执。逼于时间,抗战无奈之下打晕了沈叔叔,并对身畔几个战士吩咐:“快点将队长运回团里,搬出武具。”
那几个战士们照做了。就只剩抗战和十几个战士们留下来搏斗。枪绝弹尽了,他们就用一身武力来对付敌人,直至生命的终结。……
当童庆和抗日以及运枪支弹药的人赶来战场时,一切都迟了。童庆和抗日找到了抗战的尸体——胸部和头部沾着未干的鲜血,浑身脏灰,凌乱的卧倒在地。抗日在一旁悲痛欲绝,哭得声嘶力竭;同庆坐到抗战身旁抱着他的头,流泪到:
“尽管你比我大了六岁,我也一直不敢称你为哥哥,
因为我怕叫了你哥哥,我们就生疏起来,
原谅我,即使你惨烈牺牲后,
也不忍叫你一声,——哥哥!”
她俩也没有再悲痛下去了,因为她们知道,他们可以去见喜儿和抗战了。
下午,沈叔叔仍然在昏迷状态。抗日便趁机拎着一大袋手榴弹去到临近山顶的那片石林里。在当地下党员的四年里,她清楚这山的地形。她选择的那片地附近有许多丛林,敌人一定会在那里埋伏着。她打算把敌人引入“无底洞”。
抗日站在石堆上昂然挺立着,身上绑了许多手榴弹,石堆旁也堆满手榴弹。她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利用自己来消灭一部分敌人。
抗日向东、南、西、北方各投一颗手榴弹,把敌人引过来。果然,埋伏的三五十个敌人举着长枪慢慢靠近抗日。
当他们知道这是个陷阱时,跑都来不及。抗日兴奋又迅速拉开了引线,火花烧开了起来……
“啊!抗日伸展双手开来,炸飞上空,连同身畔的敌人也无一幸免。抗日的鲜血喷射到了遍地斑斑驳驳的雨花石。
在抗日出发后,和她预谋好的童庆袱着一大袋炸弹和一把铁铲,——反正敌军已占领了整座山,她打算去一片敌人经常去埋伏的泥地,埋下手榴弹,像抗日的方法一样,引敌人出来。
她把所有的炸弹都埋下了土地里,她站着平地上一个废旧的三层木梯上,手里攥着长长的引线。她想好了牺牲前后的一切。——
她向四周围远远的扔了几颗手榴弹,一大群敌人的确涌出来了,他们看看周围没有啥子东西,就举着枪向童庆瞄准着渐渐将她包围起来。显然,童庆的方法比抗日的还要完整。
童庆很高兴,一大群不少的敌人都能遂自所愿的进到自己的陷阱。敌人靠得越紧,伤亡越大。站在木阶上的她,布满脏灰的黄黄小脸儿上泛着红晕,拉开一直紧握在手心里的了引线。埋在地下的一排排、一圈圈炸弹,刹时猛烈的炸开了花。
敌人一个个惨叫着被炸死,炸开。童庆呢,也被炸飞上了很高,炸弹很强的气流硝烟让它在空中起起落落。她展开双臂,平躺状态,在空中享受着“天堂”的待遇。听见耳边狂烈的爆炸声,以及敌人的一阵阵连天的惨叫,她在笑呢。
说实话,对于冲先抗战,童庆她是有七分说得到,三分做不到。她想,可能喜儿早已看出来了,才会阻止自己。不过这次童庆自己真的来得狠了,因为喜儿和抗战的血肉之躯。
最后一颗炸弹炸完了,敌军也全群覆灭了,她才狠狠地跌落在木阶上,再滚下来。她口鼻里流着涌涌鲜血,也满意的长眠了。
当在家初醒的沈叔叔得知抗战、童庆和抗日都牺牲了,更是悲痛。他们失去了喜儿、童庆、抗战和抗日这四个勇敢坦率的好孩子,对敌人的仇恨,解放的胜利,越来越大了。战士们将悲痛转移到战争中。由沈叔叔带领的队伍下,人数越来越多,打响的地方也快速的扩大。是四个勇敢坦率的好孩子,给予了战士们拼搏的力量。
一年后,解放后的晋察冀某座山上风高的一天。
喜儿他们四个以及一些沈叔叔手下的战士都埋在原来儿童团的那座山顶上。毕竟他们的故乡就在这。这天,有一个十几岁的着校制服的女学生左右手各拉着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来到她们的墓前去祭拜他们。
原来,抗菁只是赌气到外面走走,没成想要回来时就找不到团了,她一直哭边下山,被一个男人给遇见了。那男人是镇上一家女子学校的老师,便让她在那无偿的上学。——那中学生就是抗菁,左手拉着的就是抗萱,右手拉的就是抗修。
抗菁含泪凝视着一座座墓碑,惭愧道:“喜儿、哥、姐、童庆,我好好的。对不起,我不应该因为一丢点儿的争执而独自出外。不然不会导致……现在我们阴阳俩隔。”
“现在,我们要的共和到了!百姓们在天堂安居乐业的,你们……知道吗?你们放心,沈叔叔一家三口都生活得非常好,丰衣食足,无忧无虑的。”抗菁揩了揩湿红的眼眶,续道。
“你们看,哥哥姐姐,抗萱和抗修现在都那么大了,而且还有书读,吃穿都好,不再是以前瘦骨嶙峋的野小儿了,”抗菁有转向喜儿和童庆的墓碑说道,“喜儿、童庆,这是我的弟妹抗萱和抗修,你们俩好好看看……”
抗菁与墓碑里的人一阵寒暄后,她语重心长的对弟妹道:“你们铁定记住,这些坟墓都是英雄墓,里面不仅有我们的哥哥姐姐,还有我们的朋友,好好记住啊!”
抗萱和抗修点点头,姐弟三人紧拉着手,把视线推向山下、远处,让他们领教了这山清水秀、凄惨暗淡又壮丽的美。
2015年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