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席卷着大地,如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将人们牢牢地困住。雪花孤零零地从天而降,似乎静候着一本书的问世。
我步行着来到早点摊,一位青年小伙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衣冠不整,流着鼻涕,一声大喊:“老板娘,一碗粥!”“好哩!”老板娘带着平日里同样的微笑,应和着。
“快点儿,上班要迟到了,怎么这么磨蹭?”年轻人显得有些不耐烦。他的脚尖儿,有节奏地,一上一下地,打着节拍,根本没把老板娘放在眼里。
只见,老板娘飞快地从身旁取过一只碗,将舀好的八宝粥盛在里头,扎好塑料袋,将它递给年轻人:“给,拿好了!”年轻人又摆出漫不经心的样子,直接用小拇指去勾塑料袋。就在袋子与手指相接触的一刹那,那碗热腾腾的粥从高空落下,打翻了一地,平和的气氛也由此打破。
“你,这是怎么做生意的?”年轻人如恶狼般怒吼道。街上行人加快了行走的脚步,雪也越下越大,谁都不愿意在这里久留。老板娘依然微笑着取出自制的垃圾桶,将散落一地的塑料袋连同粥碗一道捡起,扔进去。又一次取碗、舀粥、系袋,将重新准备的一碗粥递了上去:“这次可要拿好了,别再出差错!”她满脸歉意地望着年轻人。
年轻人一脸愕然,脸红得比天底下任何一面五星红旗都要红,向旁边一闪身,不见了去向。
我不解地跑上前去:“阿姨,明明是他的错,您为什么还要赔上一碗粥呢?”“大清早的,一碗粥算不了什么,影响生意事小,影响了心情可就不值了。”多么朴素的语言……我的心似乎被这句话融得暖洋洋的。
这位老板娘,不正是用宽容为自己撰写了一部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