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学过针线活的我,却在婆婆那里学到了这门手 艺。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只在左脑中反反复复不断回忆:上下上下上…… 拉紧、咔嚓一一抚摸着或光滑或粗糙的布料,不断反复手上的动作,使我明白:唯有心静手才能稳。

戴上了耳机,若有若无悠扬的音乐响起,我的心却沉下了,像一只无处可去的蝴蝶,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花;又像一条在大海中沉溺的鱼,得到了归属的安全感。我深深吸一口气,拿出未完成的小口袋一一在那绿色而清新的布料上, 若有似无、毫不美观的线在两块布之间荡着,没有一丝精神,有些丑陋。

我从针线盒中拿出针,它空空的眼睛中满是对我的不信任。一条细细的白色的线在空洞中来回穿梭,它那一头长发已经干燥了,只好把那一撮毛发剪了,才将它细长的身子穿 过针眼。

心里涩涩的,小心的叹了口气,估计这口袋是完不成了。针像蛇一样在布中穿来穿去,缝了几下,我用力拉针,这次它没有呻吟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朝第一针的地方望去—一线直直的挂在针上,并将自己的身体扭成了一个小结。我 惊了、恼了、怒了,自己心中的自责,涩“我为什么什么都做不好?”

休息了 一下,我下定了决心。缝了几下便开始扯针,针 很固执的卡在布上,不退让半步。我吃力的拔着,“啊!”一颗红珠滴在布上,绽开一朵血花。我把拔出深深扎根在手中的针,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受不了的哭了出来,通红的手指 扎破了,冒出了一颗颗血珠,对我诉说着苦楚。

忽然,在无数次尝试后,针的信念被打破,涩极了的针 头好似呼吸到了空气,整个世界像一片裂开的玻璃,被我手中无情的针捅成支离破碎,夕阳透过它照在了我身上、手上、 头上。“啊,已经这麽晚了。”看着手上那一点进展都没有的口袋,我无奈又苦涩的笑笑,看着手上的针对我骄傲与鄙视,轻轻地吸了口气,又开始了。哼!我也一样执拗。

我心乱如麻,为那针与线的琐事而烦扰,心中那一点涩涩的不甘,慢慢变得苦……

重新来过吧,这是我的原因吗?难道婆婆手中的针生来 就老实?不,一定不是。我一直盼着、盼着在那单纯的布上能缝出独属于我自己的美丽。

一针一线,一个看似循规蹈矩的世界,每—针都有它的 意义,每一线都有它的魅力。多一针繁琐,少一线不稳。熟练了就好,习惯了就好。心不涩,心也就不涩。再勇敢点,那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你做不到,探索这个未完待续的绮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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