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的背影

“望着他微顿的身子,我的泪,下来了!”清晨,在等待早餐的空隙,听着朱自清先生的《背影》,我不禁一次又一次向厨房望去,望向爸爸的背影。

清晨,是最令人懒倦的时候,尤其是冬日的清晨,被窝温暖的诱惑力难以抵挡。6点30分,在妈妈的狂吼硬扯下,大梦方醒,我终于起床穿衣,匆匆洗漱,揉着惺松的睡眼,一步三挪地晃到餐桌前。妈妈真是见缝插针,抓紧一切时间都要让我学习,她打开了手机,开始播放起朱自清先生的散文。这时只听“嗞拉”一声,随之一股油香漫来,我向厨房望去:爸爸站在灶台前,娴熟地挥舞锅铲,火苗跳动,炙烤着锅底,油烟漫起,白雾蒸腾,爸爸的背影若隐若现。

饭菜一道道端上了桌,又是一顿极为丰盛的早餐,红烧大虾、煮玉米、肉圆汤,还有金黄的鸡蛋饼。这时,我突然看到爸爸的无名指和中指上缠了两张创可贴,忙关切地问爸爸:“你的手,怎么了?”爸爸毫不在意地讲:“没事,刀划了下,破了点皮”,就又到厨房去端菜了。这时妈妈附在我耳边细语:“你爸爸切肉时,为了切得更细,不小心切到手指上了,伤口蛮深的,流了好多血”。听罢妈妈的话,我望向厨房,望向爸爸的背影……

早餐吃好,午餐吃饱,为了给我准备一顿可口的早餐,从我上小学起,无论寒暑,爸爸每天早上都是五点半第一个到菜场,采购最新鲜的食材,然后煎炒蒸煮,变着花样做各种美味给我吃,让我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去学校。这一切都藏在我心里,但可能因为藏的太深,也可能是司空见惯,我都忽视了他的存在,爸爸每天早上在厨房里忙碌,我却从未用心地去关注一次,也从未端详过一次爸爸做菜时的背影。

夹起一个肉圆,细细品味,舌尖跳跃着细腻紧实的鲜香,心头却涌动着如冬日初阳般的温暖。爸爸的背影那样伟岸,撑满了我的整个眼帘,填满了我的整个心田。

这时,爸爸过来了,我夹起了一只大虾,放进了父亲的碗中,小声地说:“爸爸,早上我想洗次碗”,爸爸愣了好久,才缓缓点了下头,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湿润,而我也是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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