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喧哗声、车轮声盖过了天空。在一条小街上有一家茶馆,茶馆装点朴素,生意不算兴隆,但也不错。茶馆里面简洁干净,与其他的店铺并无两样,前台上坐着一位40多岁的老板娘正低头擦拭着杯子。台下有几桌客人喝茶闲聊,其中,有一桌的人儿一会儿笑,一会儿恼,一会儿叹口气,一会儿品口茶,时不时的还拍拍桌子跺跺脚。这周围的客人可按捺不住了:“这位老伯,你们方才在说些什么,竟如此尽兴?”
“小兄弟是外乡人吧,知道这京城的念将军吗?就是那位有勇有谋深受老百姓爱戴的女将——念残月。”老伯反问道。
“在下确实听说过这位念将军,不是太清楚,但也知道一些。念将军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战死了呀!”小兄弟天真的看了看老伯。
“是啊,可这只是传闻,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是死是活也无人知晓。”
“那为何又再提她呢?”
“我们啊,在聊她的风尘一世。这,是悲伤的一世,是普通人都经不起的风吹雨打啊!”
“在遥远的江城,有一大户人家——年氏,年老爷子已有七儿,却无一女,拥有一位女儿是老爷子最大的心愿。许多年以后,年府的四姨太终于生了位小姐,年老爷子可是喜欢。这位小姐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肤色,鲜红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尤其是那双清澈的丹凤眼,既如桃花般妩媚,又像丁香般纯粹,眉间有一朱砂痣,浑身散发着一种典雅朴实、天真和蔼的气质,因此取名为华素,字瑶辰。18岁时,父亲去世,几个哥哥无法无天,整天不是喝酒就是去青楼,一个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几位姨太也是无能,专宠自家的孩子,关系很是扭曲。所有人对年素都不是太好,年素仿佛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存在。她并不在乎,因为她道德母亲四姨太给予着她温暖和安慰。可好景不长,年家最后的积蓄都被那几位少爷给败光了。没有了以前的快活日子哥哥们哪能开心,于是便把气撒到了年素身上,打她骂她,不停地指责她。手脚不够,又拿来棍子。四姨太不忍心看着女儿受苦,便挡了过去。随后伴着声声惨叫,鲜血溅到了墙上,四姨太竟被活活打死了。他们冰冷的看着死去的四姨太和年素,‘活该!’然后棍子一扔就走了。年素抱着母亲的身体哭啊哭啊。她恨,恨父亲为什么就走了;她恨,恨哥哥们为何这么残忍;她恨,恨自己保护不了心爱的人......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年素竟被大哥卖入了京城青楼。
6个年头了,江城不再有年家,不再有年素,反而我们京城多了一名倾国倾城的戏子——红尘,红尘住在青楼,传闻在十几岁时被卖入了青楼,生了一副沉鱼之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青楼的招牌,卖艺不卖身。在赏花灯的那一天,她与苏府公子苏泽相遇,她对他一见钟情,他对她却只是玩玩罢了。红尘以为自己遇上了对的人,可谁不知道那苏泽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苏泽向红尘许诺:‘明年的今日,我来娶你,你等我可否?说着便送给了红尘一块玉牌。青楼的几位姐姐也算善良,一直对红尘的旧事感到同情,不停地提醒她,希望她不要去相信苏泽,在青楼永远不要动情。可红尘硬是不听。她一直等,等啊等......终于,他们约定的日子到了,红尘满是欣喜。一天过后,红尘并没有等到心仪的那个人。‘砰!’一位姐姐推开了红尘的房门,‘红尘!不好了,那,那位苏公子昨日已和宋大小姐成亲了!’姐姐气喘吁吁的喊道。晴天劈一下,雨就下了,红尘心也碎了。她找到了苏泽,谁想苏泽冷冷地看向红尘:‘你,只是一个戏子罢了。’呵,只是一个戏子罢了,红尘傻笑着,笑当初的痴情,笑现在的落魄。
又过了几天,京城大乱,不知红尘怎想,脱下了戏服,穿上了战衣,带领战士打下了一场又一场胜仗。最后一战战胜后就不见了。有人说她在那场战争中牺牲了,有人说她隐居山林不再问民间俗事。
那最后一场战争便是距今9年前的那场,红尘自上了战场后就改名为念残月了。”老伯意味深长的讲着。旁边的人点头拍手。小兄弟感叹道:“这位姑娘还真是女中豪杰啊!这风尘一世还真是啊!尝到了亲情的痛苦,爱情的不是,最终没有放弃,选择了报国。”前台的老板娘似乎也听到了,低着头嘴里还说着什么,什么呢?好像也在说那位姑娘。
傍晚了,黑色渐渐变暗,茶馆的客人也都走光了,前台的老板娘抬起头来,哦,她也有一双丹凤眼,眉间也有一颗朱砂痣。
或许,这位老板娘可以为风尘一世加一个结尾,最后一场战争胜利了,京城太平,念将军又一次隐姓埋名在这京城的一条小街里,开了一家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