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梦神也一块儿疯了

沼泽开始冒泡,泡泡如土司般缠绵,虚无定界的树的枝叶折射着紫蓝色的光,一直延续着飘渺烟雾至泡泡外膜,“嘭,……”心脏乍破般,光怪陆离。

灰白色的豹子插进了一对翅膀,在同一个地方不断向上飞去,余留的豹子蹑足般印在雾里,金黄色的回光凝眸远望,突然就一下瞪过来。

我怔地后退几步。空寂的林子冒出“沙沙”的回音。一个人骑着一匹马罩着灰影而来,不,越来越近,是一个……人马……

她扔给了我一片卵形树叶,毛茸茸的叶子一沾到我的手,我的全身竟然都成了绿色的,衣服忽然也不异而飞了,我惯性般用手遮掩下部。她瞧也不瞧,蹲在地上饥饿地啃着泥土,她变成人了!她小心翼翼搭在石头上,添着泻下的月光,竟变成了我的模样!

我猛地跳过看似漫无边际的沼泽地,趴在一汪池水边,不敢回头。空气仿佛开始冻结!我看见了蝴蝶在汲取望帝的神经,杜鹃在啄自己的心脏喂养庄生!水中不见月,独见我面目。摸摸自己的脸,竟都是毛,粗糙又短小的毛坯。很矛盾的感觉,手感与心感不同。

她又出现了!我看不清她模样,只知她便是我,可怕的感觉!忽然,我忽然五官都闻到盈盈清香,却是散发于我身,何时我穿戴薄薄素纱衣,轻柔无痕,层层转折,一袖万里恒香,我竟飘下细如雨丝之秀发,墨兰草叶沁芳。水中,凶恶乌鱼争相跳跃,来势汹汹。

迷雾未央,我蓦地受力倒下,脚底痒得舒服,借着朦胧眼,看见蝙蝠在跳动……我想我要死了……是谁带我来到这个鬼地方,乱啊,乱啊……

那是我的梦吗?错了,错了,错了!“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西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思绪。”脱口而出的话是什么由来?头疼,头疼,梦,梦,做梦……

男子是谁啊?女子是谁啊?谁在做梦,谁是男子,男子,你是谁?

哎呀,我竟然还想再做一个梦,自己的梦,游离在成为你的梦。是我梦见做梦的我,还是梦里的我梦见我?夜深沉,竟忘了是梦!我梦见男子做着梦,那个梦……

不应就此掩去啊,那阵阵的风,是吹灭蚊子如血般的饥火,也是我执意不肯来离去的动力。

真真忘不了“自己”的容貌,泪痕湿,肢体微微颤动,却又是难以捉摸,毫无具体影象,这原本就是不必要的空想。谁知道万物是不是一朵云,时而乌黑,时而洁白,在夜里漂过便混乱了?

那些卧睡的思念者又是引人怜惜的。“爱”便是“情仇”,借着想象后悔,借着幻想感伤。残星数点,独自一个人倚黑夜摧心肝。再借“诗”这位“美人”弹琴,唱出来啊!唱不出来,就是想啊想,想到人死了,头发也死了,衣服也死了,也就只有在夜里,在夜里,“酒”才冻得凝成冰……

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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