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作家张建中继小说集《青砖上的凹痕》、散文集《春日,猩红的亮》之后,最近又推出他的长篇小说《白霜》(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小说描写的是上世纪70年代末一个贫民知识分子的命运。主人公余华自小生活在老式的棚户弄堂里。在这样的地方,他的生活环境显然是艰苦乃至恶劣的。尽管如此,主人公仍然有理想,有抱负,有一个美丽的梦,让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西班牙语能够对口致用。为了实现这梦想,他开始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跋涉。在这过程中,所经历的常人难以想象的,恶劣的生活环境,和旧的习惯势力的双重困难和压抑。小说最后以主人公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在即将实现自己的理想时,却积劳成疾的悲剧作为结尾。作家以广阔、沉郁而又细腻的笔调,营造了一种悲壮的氛围,使人读后心情犹如铅一般沉甸甸的。
在小说中,随着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作家不仅描写了人物在困境中的心灵,而且还忠实地描写了老式棚户弄堂里的人们和各种生活场景,“早晨那呛人的炉烟,那装着叮当碰响牛奶瓶的牛奶车;雨天里,在雨脚如麻的老弄堂里,用铝锅等着雨水的白发老人,还有那年久失修的小灶间在倒塌时扬起的灰尘……”这无不一一生动地再现在读者面前。因此,张建中的小说是可以当作一段历史来阅读的,它不但有着较高的文学价值,而且还有着宝贵的史料价值。
纵观作家张建中近十年来文学创作的轨迹,我们不难发现,无论是中短篇、散文、还是长篇小说,他始终把人们忽视的、淡忘的那些生活在底层市民生活作为自己写作的内容和题材,讲述他们的悲欢离合,关注他们的生存状态,对他们倾注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这在上海众多的作家中是不多见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建中小说的价值将会越来越被人们所认识。因为往事依然沉重。
易卜生名剧《玩偶之家》的女主人公“娜拉”是一位美丽而天真的女性,一向以丈夫为自己的生活中心。由于一桩偶然事件,她从对婚姻表面和谐的幼稚陶醉中骤然惊醒,毅然出走。
那么,娜拉出走以后到底怎么样?易卜生并无回答也没有解答的责任。这个难题从作品问世的1879年至今,始终困惑着人们。根据鲁迅先生1923年底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演讲“娜拉走后怎样?”的分析,娜拉走后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读罢旅加作家曾晓文最近出版的长篇小说《梦断得克萨斯》(百花文艺出版社),我们为当代的“娜拉”找到了第三条出路,那就是在艰难中勇敢地生活下去。
《梦断得克萨斯》女主人公舒嘉雯和博士丈夫韩宇经过多年冷战后筋疲力尽,毅然告别婚姻。如果不出走,她可以顺理成章地当“博士太太”、“陪读夫人”,但她只能过着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对于身居异国他乡的弱女子来说,出走,也许注定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舒嘉雯与“打工仔”阿瑞之间迸发出患难与共的激情后,似乎很快得到了她寻求的幸福,然而,他俩却被移民局特工以“有意雇佣、窝藏非法移民”的罪名逮捕,双双锒铛入狱。
在琳琅满目的移民文学作品中,作者曾晓文独辟蹊径,以特殊的视角探索女主人公的心灵成长史。《梦断得克萨斯》是一个关于奋斗、痛苦、流浪和选择的故事,但它并没有早期移民小说的成功或团圆的结局。对于舒嘉雯,生活是一个不断寻觅自我、印证人性、寻求人生意义的过程。她对美国梦由追逐到放弃,使她的性格在一系列的生活变故中变得坚韧。她的彷徨、失落,甚至偶尔的沉沦,也许代表了许多在海外生活的中国女人的心路历程,但她的自拔、自强和更新则使她的个性拥有了激励的力量。
在湘、粤、桂三省交界的峡谷平坝里,一溪一河两条水路绕着镇子欢畅流过。每当湖塘水芙蓉竞开或是河岸上木芙蓉斗艳的季节,这五岭山脉的腹地,便颇是个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故此,镇子得名“芙蓉镇”。而后十三年的故事,便发生在平静而又混乱的芙蓉镇里。
《芙蓉镇》是一部灰色的小说,同时也因这灰色保持了难得的优雅与美丽。书中有背叛盟誓的黎满庚,也有坚守承诺的秦书田;有出卖自我的王秋赦,也有忠于良心的胡玉音。乐观与绝望,欣喜与悲伤,真实与虚假,一一对照又一一平衡。
“活下去,像牲口一样地活下去!”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喊。
是怎样的年代,才会有这样沉重的担待?是怎样的性格,才造就了这样坚忍的信念?但那么陌生那么遥远的事情,其实离我们不过三十来年!
回过头张望张望我们的世界,一个多月前的512汶川大地震撼动了整个华夏大地。大灾大难中,年轻一代挺起胸膛,揽下了更多的责任。被舆论评论为“娇气”、“懦弱”的80后、90后带给社会太多太多的感动。黑暗的废墟中,他们用顽强的毅力支撑了整整九天九夜的生命;而生死战场上一张张稚气未脱却满是认真的脸温暖了所有人的心田。“小雪,你一定要活下去……”的祝福和“让我再救一个,再救一个!”的请求萦绕在我们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人性的美好放射着耀眼的光芒,抵抗着自然发出的怒吼。
如今,芙蓉镇热闹如初,大地的裂痕也在渐渐愈合。人们兜兜转转,历史又翻开了新的篇章。而我们——这群青葱少年,也将继续前行在清馨的时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