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徜,漫长。植物的香味,弥漫在盛夏,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阳光下,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深不可测的清透而飘逸的影。
电视发出热闹节目现场的声音,似乎有些聒噪,刚才的顶嘴声似乎还萦绕在耳旁,冰冷的地板比我想象中的要凉,腿也不争气的在颤抖,两个绯红的圆圈因在膝盖上显得格外显眼。“不想打你,拿起你的绳,去跳五千个,正好你的跳绳技术也退步了。”父亲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将头向后仰了仰,将眼睛微微眯上。我没有多说,多说也无益,摇摇晃晃地捂着膝盖站起来,朝房间走去。拿起了绳,奔向门外,按下电梯,泪水终于流了出来,轻轻为脸庞增添一抹悲伤,“呼!”到了。我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脸,抬起头,朝坝子走去。我跑到前边的长凳上坐下,面对光秃秃的柿子树发呆。
阳光明媚却不刺眼,逆着光看去,可以看见空气中扬起的无数尘芥,尘尘缕缕的阳光温柔的投注在绿叶上,激起微小的光晕;而那些从绿叶间漏下的阳光则被筛成斑驳的影子,变成些或明或暗的影,成了印在地上或深或浅的圆。我顿时感到大自然的温柔与对我的抚慰。可是,我的心却是无法用词语形容的,仿佛停滞了一般。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太阳光从东边照耀下来,被背后的振业筛成了斑驳的淡黄的影子,落在我的前额,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
这时,脚步声响起,我转过头一看,而后又平静地转过头,继续望着柿子树。是与我在一个小区,最好的玩伴。她缓缓走过来,轻轻坐在我身旁。
我用手撑着脸,愣愣地坐在暖和的长凳上。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拿起丢在一边的绳,飞速跳了起来。汗水渐渐浸湿了衣服,全身如被细火熏陶,赌气的心也顿时苏醒过来,突然感觉有人注视着我,猛然抬头看见了她,平静深邃的望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样端正地坐着,一言不发。我停下了绳,扔在一边,走了过去,坐在她身旁又呆呆地向柿子君发呆。
她转过头,默默的望着我,而眼神依然如剔透的湖水。呵呵,待会一定会安慰我吧。那些话语是我早已厌烦,所以我没有开口。而她,也同样沉默不语,我们在阳光的照射下并排的坐了很久。
时间艰涩地流动着,像沙漏坠入我忐忑不安的心房。她为什么不说安慰的话?我的心不知怎的,竟有些期待!忽然,她抬起手,指着面前的柿子树说:“这柿子甜吗?”我猛地回过神儿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顺着这个话题开了口。于是,我们一直讨论,讨论了许久的柿子,阳光下,是两个傻傻的女孩和同样傻傻的对话。我们甚至讨论到了明天春天是否嫁接的事。
“我该走了。”濡染,她起身离别,我也同样挥手。而她,还是没说我所“期待”的那些话。“等一等!”我忍不住了,站起身,“你为什么没有对我说一句安慰的话?”她回过头,轻轻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在阳光下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有时候,最好的安慰莫过于默默地陪伴你。这样就足够了!”这一瞬间,我竟不该说什么好……现在,每当我回忆起那一幕,都觉得那是我有生以来得到的最好的安慰。
最好的安慰不在于言辞,而是用行动表示“我和你在一起”就像一起坐在盛夏里的长凳上那样。最好的安慰也不是安慰本身,而是让对方升起对未来的期待,哪怕是为了一棵柿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