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于今生

我和陈明是好朋友。一天,我们把在手工课上作的小木船拿出来玩,陈明一不小心把我的摔坏了。争执中,陈明又把它踩坏了,我非常生气,一把夺过他的小木船,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又将木船跺了个稀八烂。

“快停下来!不要动我的小木船!”陈明一边拉着正发泄的我,一边大声吼道。“谁让你先动我的木船了?告诉你,你这叫自食其果。活该!哼!”拦不住怒气的我,只顾发泄了。却浑然不知陈明眼中那异常的目光,那在眼眶里直打转的泪水。

“我跺,我跺,我跺——啊!哎呀”我突然间跌坐在地上。抬头一看,原来是陈明!“陈明!你干什么!”我有气愤又害怕——陈明为什么要推我?是不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我从怒气谭里醒了过来。

回答我的,是教室里无尽的寂静和同学们惊讶的目光。

我声音有些颤抖着,但又回到了怒气的深潭里——“陈明,平时看你挺文静的,怎么,学会了打架,想找我来试试,是吧?”这时,同学们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就是呀,这陈明怎么变成这样了?”“他跟谁学的呀?”“他怎么能这样呢?他一直是个好学生啊!?”“就是就是…”“……”

同学们的议论声使我越陷越深——“陈明,我告诉你,就凭你,瘦得像个没毛的猴似的,眼睛小的跟芝麻似的,嘴巴又大的跟河马,还三天两头的就生病。尤其是你那副穷酸样,看了就让人恶心。哼,要不是你刚才乘人之危,我绝不会摔倒的!小人!”“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左半边的脸上,是一个“清晰”的手印。

“你敢打我?好,你等着,我下次会加倍的偿还给你的!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煽过我耳光!”我捂着被“欺侮”的脸,朝陈明吼道。陈明那早已憋得发紫的脸,好像费了好大的劲才说了一句话:“好啊,谁怕谁?从现在起,我们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看谁笑到最后!”“哼,随你怎么说,我是赢定你这个小人了!”我轻蔑的说道。

“零零零!”“零零零!”上课铃声响起了。

“罗老师来了!”一位同学喊道。

周围的同学都快速的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只有陈明还没走。

我从他的身旁走过,轻声说了句:“走着瞧!哼”没想到,他也说了一句——“边说边笑爬山,小心摔死!哼!”

愣了有5秒钟,我才缓过神来。这时,我看到地上木船的“残骸”,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的将“残骸”迅速的捡起。随后快速的回到了我的座位上。

“同学们好!”

“老师好”

“今天我们来学习……”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没有认真听过一节课,满脑子里都只是那句话——“边说边笑爬山,小心摔死!”

终于放学了!

可今天,我却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还是一样的道路;还是一样的树木;还是一样的小区大门、一样的家门,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即使我穿得非常厚。

进了家,紧关上房门。

没有人在家,爸爸妈妈都不在家,都出去忙工作去了。

我,独自站在我的家里,显得那么的孤独和自私。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会那样做?那不是我的本意啊!?”我的眼里是无尽的后悔和迷茫;大脑,是一片的白色;脚,没有命令的朝前走着……面前,是一张熟悉的床。枕头,是那后悔的心灵唯一的港湾……

泪水,渲染了整个港湾;无助的悔恨回荡在港湾的上空:“我为什么要说谎?我说话为什么会变得那样恶毒?那真的是我吗?不,不,那不是我。我是陈明唯一的朋友,我不会那么说他的!绝不是我!陈明…呜呜,那,那…不是我呜呜……我是个白痴,白痴,大白痴!呜呜……”心头,下了一场无尽的丝雨,将心推下深不可测的悔崖……向前走着,没有一丝的光点。就这样一直走着……终于,一丝光亮打破了这黑的晚夜——“是谁在那?”没人答应“陈明?是你吗”依然是寂静的问答“说话呀!是你吗,陈明?为什么不说话?你知道白天的我说的是气话不是真话…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我现在也不好受啊……”后悔的泪水,从心里流了出来。光线正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要走!我知道是你,陈明!求求你不要走…我知道错了…呜呜…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呜呜呜……”在那光线在消失的最后一点时间里,他——终于回头了。可我看到的他——陈明——唯有眼睛带着表情——“为什么要欺骗我?难道我们的友情一直是假的吗?是真的吗?”“不是,真的不是…呜呜…真的不是…”我无助的解释着。望着那将逝去的光,那张我伤害的脸,我看到了,一滴泪水在最后的光辉中划泻…“不要走!呜呜…不要走,陈明!”我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抬头望望床头的钟表“天啊…”我无力地说道“都凌晨一点了。”困神袭击着我……

我哪知道,在一幢略显破旧的居民楼里,一位快要进入生命的最后时刻的孤独男孩正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任凭寒风掠过。他的眼里充满了孤独和无助的目光;脸上留下了泪的痕迹。而他,早已没有感觉。他的心,如置在冰晶中。床头,是另一堆木船的“残骸”。“知道吗,刘鑫,我现在真的很恨你!”陈明平静得说。

“啊!”我惊醒过来。“原来是个噩梦…”可对自己说谎是最蠢的人“刚才是不是又梦到陈明了?”“没有…”“你对我说谎只是白费功夫!”“我知道!”“那还说什么啊?”“哎呀,你怎么那么烦!?”我使劲推推我心里的那个善良天使,想要赶跑她。“想赶我走?哼!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让我走得门都没有!快说,你什么时候给陈明去道歉?”“等你死了之后!”“你说什么?好你个刘鑫,人家陈明平时对你多好啊!你看你是怎么对他的!啊?!你说啊…”“闭嘴!”心烦的我,怎能忍受这样的质问。难过浸泡中的我,使劲晃了几下几下脑袋。哪知那善良天使还在。毕竟,冷静不是我的本性。冲动的情绪正一点一点地占据着上风…“你能不能闭嘴!”说着,朝着空中乱挥着手,脚也不停的折腾着可怜的床被。“嗵!”床角的书包掉在了地上。天使不见了。可出现了比天使还让刘鑫揪心的东西——那木船的“残骸”!

望着那洒落在地上的屑片,心好似被刀划了一道深口。

呆呆得看着它们,静静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拾起那些“伤心”的碎片,慢慢的将它们放在桌上;不敢再回忆白天,不敢再回忆你,不想再碰伤你,不敢再和你说话。但还是不由得走进了你。

“对不起……”眼泪打落在“碎片”上。“《木船的雪花》?这,这,这难道是,是,是陈明的?”使劲揉揉眼睛。是的,就是陈明的!眼睛猛然间亮了起来。但即又变的难过起来。“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泪水打湿的双手,正小心翼翼的拼装着那个“记忆”碎片。全然不知,启明星正躲在云雾下。它看到了,两颗幼小的心,都在哭泣……

是那魔力沙漏中的主角——永远没有漏完的一天——可他们逝去的速度,却是那样无人能比——他们就是时间。

转瞬间,六年级第一学期的生活即将结束。在期末考试的迫使之下,我们那一如既往的学习生活,既曾添了不少的忙碌,又丢失了不少美好的事、物——诚心的笑、开心的言语及快乐的身心。我不例外,陈明也不例外。

每一次望着陈明的瘦小的背影,心里,总是有无尽的悲痛。每一次听着陈明那撕心的咳声,心里,总是有冒不完的悔恨。每一次看着陈明的苍白的脸庞,心里,都像被针扎是的疼个不停。每一次想起陈明说过的那些话,心里,都是无尽的嘲笑和绵绵细雨。

终于,在一个北风呼啸的冬日里,一个瘦小的男孩被送往医院。

那个男孩在被送走的那一刻,我已泪流不止。

而此时,已是离期末考试不到两个星期的时候。

分钟后,我们都各自回到了座位上。没有一丝表情。罗老师站在讲台上,却跟我们一样。这时的我们,是真的我们。是真心地在难过。沉默了一会儿,罗老师说:“明天是周末。大家有时间都去看看陈明吧。我不希望我们就这样失去一位同窗六年的同学、好朋友。真的不希望,真的……”罗老师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低下头,不再作声,任凭眼泪划过脸颊。不经意间,看到了挂在罗老师脸颊的泪珠,心里,又是一阵抽搐。目光落下的那些时刻,我还看到了许多真心的泪珠正挂在不同的脸颊上。“陈明,你看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同学们都在牵挂着你!我也在牵挂着你……”心里话,没有假,只愿你,快回来!

“好了同学们,我们不能在这就这么白白的浪费时间。现在,抓间时间复习最要紧。所以,我们一定要学会坚强一点。”说罢,罗老师抹了抹鼻子,深吸了两口气,用她一贯的语气对我们说着。

第二天下午,我抵不住心中的难过来到了陈明所在的医院。手中拿着我的‘道歉’。

“阿姨!不好意思,能帮忙查一下一个13岁的叫陈明的男孩在哪个房间吗?”我很着急的冲着一位看起来很慈爱的护士阿姨喊道。

那位护士阿姨看了我一眼,并示意我,她已经同意帮我找我要找的这个人,但条件是我能小点声音“噢,好的。请您稍等一下。”护士阿姨的话,让我感到自己做错的事已给周围的人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谢谢,那麻烦您了。”我立刻改变了我的态度。

“叫陈明是吧?”

见护士阿姨皱起了眉头,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恩恩恩,是,就是他!他在哪啊?”

看到了我着急的表情,护士阿姨也有一点不知所措了。“恩,小同学你来的有点晚了。他今天上午就已经出院了。”然后那位护士阿姨很抱歉的对我说。

一下子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噢。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谢谢。”我向后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

“你,你没事吧?”护士阿姨见我后退了两步着急的问道。

“阿姨,我真的没事!对不起,打扰了。阿姨再见。”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陈明那憔悴的面孔,根本不愿、不想听到任何的声音。因为耳旁围绕的,都是陈明的声音。

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陈明,你在哪啊?”无助的目光望着同样表示无助的天空。

远处,一家餐馆的店牌让我感到仿佛‘阳光总在风雨后’——“ 我家味道”!就是这个字!家!他一定在家!我怎么早没想到呢?!说罢,我向陈明的家疾驰而去……

分钟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我,终于来到了陈明家的小区门外。

那是一个我熟悉的看起来略有些破旧的小区。

不住大口喘气的我,呼吸渐渐的平息了下来。脸,被冻得通红;手中的那个‘道歉’却早已被我暖的热热的。

小心翼翼的拿住那个‘道歉’,快步的走向陈明家——13号楼103室。

进了楼门,却依旧感到寒冷。

踏上楼梯,一阵阵的霉味扑鼻而来。

“进去之后,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正想着,就已来到了陈明家的门口。

手,不知所措的在我身体和门之间的这一点空间里,上下举动着。

“敲啊!”“可我不敢,而且也不知道进去之后能说些什么。”“那我问你,你带着这个干什么?不就是想跟陈明道歉,重归于好吗?可现在,你来了,却又说你不进去了,难道你愿意一辈子就这样难过、愧疚吗?”“可是我真的不敢,真的不敢啊……”

经过一段艰巨的心理斗争后,我最终下定了决心。“哒哒哒”

“来了!是谁啊?呦,原来是林鑫啊!陈明,你同学林鑫来看你了!”

“噢,知道了。”一个软弱无力的声音在从直对着的那间关着门的屋子里传出来。

那是陈明的声音,是他的声音!可为什么会是如此的虚弱?我的心,不禁,又疼了一下。

“怎么还在门口站着呀,快进屋吧。里面至少暖和点。”

“哦,好,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阿姨。”我回过神来。

进了屋,可基本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存在。

“嗒嗒嗒”我敲响了陈明的房门。

“进来吧,门开着呢。”

我推开了门,不知所措的站在这间面积非常小的屋子里。左半边是一张床,右半边是书桌台,而正前方,则是一沓厚厚的书和一小堆药盒。

“恩,陈明……”

“干什么?”

“罗老师和一些老师还有同学们都很想念你。都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哦,是吗?我怎么不觉得都很想念我啊?我看是有人还盼望着我不去学校呢吧?”

虽然他说话很轻,但我能感受到,这下面浓浓的火药味。

“这是真的,我可以发誓这一切都是真话!”

不知所措的我,现在只能让陈明相信我是代替大家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真烦人。”说完,陈明将被子蒙了个全身。

“你先出去行不行?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恩,那好吧。要是有事的话,就叫我。那,我先出去了。”

“恩,你快点行不行啊?”

“好。”我退出房间,在关上房门的一刻,我的眼泪,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咦?林鑫,你怎么出来了?要走了吗?”陈明的妈妈一脸的疑惑。

“哦,不是,阿姨。我,我先出来呆会儿,陈明他想睡会儿觉。”我为了不让阿姨看出来我刚哭过,于是把头低的很低。并刻意的装出微笑。

“哦,那就好了。我就不担心了。可这孩子的命,就是太苦了!”说罢,阿姨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这使得原来坐在小矮凳上就显得很是疲倦的阿姨,又苍老了许多。

“阿姨,您别哭啊!”我着急了,于是大喊道。

“嘘~别大声。陈明这孩子,睡觉不沉啊!只要我发出一点咳嗽声,这孩子就立刻跑过来,呜呜呜呜,问这问那的。从不要我管一点事,操一点儿心。呜呜呜……可这老天似乎有意捉弄这样善良的好孩子。从去年起,陈明就经常咳嗽可出血来,再加上他自幼体弱多病,隔不了两三天的,就得去打一次针。我很担心他。于是,想带他上大医院去看看到底有啥大问题不。可这孩子,呜呜呜呜……就是不听。他每次都对我说‘妈,去医院干啥?到了那,还不是让你多花钱?留着这些钱,还可以给您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和一栋房子呢!’每次听到这些话,我都,我都忍住不让眼泪掉出来。生怕这一掉,还要害的孩子又要不停的责备自己,又要把苦水只往自己的肚子里吞!”

“就这样,这孩子就这样熬了一年。可这样的日子,他还要熬到什么时候去呀!嗯嗯嗯~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不是我呢?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一样,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都要别人的帮助。连最基本的三餐吃饱,我都没有办法满足他,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呀!呜呜呜呜~”

“想不开时,一走了之。可看着孩子疲倦的脸庞,我又舍不得离开他呀!他爸爸在他5岁的时候,出了一次车祸,走了。留下了我们娘俩个。在这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凄惨阿!上个月,我又被那家肉店加工厂的老板炒了鱿鱼。现在,我也是个下岗的人了。于是我决定当一名环保工人。老天有眼,我当上了一名环保工人。可就在前两天,当我听到孩子在医院正在被抢救的时候,当时就昏了过去。我怕我醒来后,他已经离我远去了。当我醒来后,发现和孩子在一家医院。于是我顾不上太多,便去找我的好孩子。当我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着时,我吓坏了。抱着陈明就不放,怕他真的离我而去。可就在我知道陈明只是在昏迷中时,就在我的紧惕心得以长舒一口气时,医生却又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不幸——陈明的病情。呜呜呜呜呜~”

“阿姨,那陈明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呢?您快说吧!”

“是,是,是肺癌,呜呜呜……而且,是肺癌晚期……”阿姨无语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踉跄的走向陈明的房间。

“孩子,呜呜呜……请不要告诉他,好吗?我不想他走的时候太难过了。答应我的要求行吗?”

“恩!”含着泪的我,艰难的答应了阿姨的请求。

轻轻推开他的房门,轻轻的坐在他的身旁。

这时,他把被子掀开了。“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进来了?”

“没什么。只是在过来看看你就走了。”

“哦。咦?你怎么哭了?怎么变得比以前还爱哭呢?”

“陈明!”我紧紧地抱住他“你不要走!你不可以走!你不能丢下我们大家你就先走了!你不能这么做!我不要你离开我们大家!不要!不要!呜呜呜呜……不要!不要!”现在的我只知道哭了。

“喂,你在做什么啊?什么走不走的?谁要走了?走到哪去呀我?”陈明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任凭我的泪水打湿他的毛衣。

“你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天高地厚阿?”我愤怒的超陈明吼道。

“我怎么样了我?我不还好好的吗?真是的。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没有!这本来就是!你都……”‘孩子,呜呜呜……请不要告诉他,好吗?我不想他走的时候太难过了。’阿姨的话占据了我的脑海。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屋门。

总是觉得忘了什么东西。

隐约中,我感觉自己背一个东西所绊倒了。然后,有个东西从我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那是,那是,那是——《木船的雪花》?是的,就是它!

猛然间,我醒了过来。拿着那个‘道歉’,又转身回到了陈明的床边。可他却转过身去。

“这,是你的吧。实在对不起,粘得不是太好。但我今天,并不是只为还东西而来的。”

我将木船放在他的枕边,然后轻声对他说到:“陈明,我们的友谊还能继续吗?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真的错了,真的不想这一生都活在难过和没有朋友的日子里。原谅我,好吗?”

回答我的,是无声的寂静。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如果你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我就飞一样的跑了出去。为的只是不想让陈明看见我掉眼泪。“阿姨,我先走了。一定要照顾好陈明呀!阿姨再见!”我用我紧存的一丝平静,冲着屋里大喊。可头却没回过。

跑出了楼层,我只想一直的往前跑。却被一个声音牵锁住——那是陈明的声音!——“林鑫,我其实早就原谅你了!我们是好朋友!永远的好朋友!”

回头的那一刹那,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但我仍看得见,陈明手上拿的是什么——我的小木船——《雪花的木船》!

“恩!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泪水,变成了甜的;谎言,变成了真语!但这一切,所有的一切,现在都是真的!真实的!“陈明,你知道吗?我们都很蠢。如果我们在早一点和好,你的病情,也就不会恶化的这么严重了。我们可真是笨啊!但是,你知道吗?有只蠢猪在这里祈祷着一只白痴猪,愿他天天都这么开心。即使是走的时候,也一定要这样哦!”

天空中,洒下了一些金色的粉末;树林中,飘下了几片雪花。

一个男孩,望着天空。

一个男孩,站在树林。

他们,都是最可爱的。

因为友谊永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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