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还未报到。带着浓浓荷香的薄雾便给荷围上了纱巾,笼罩在荷田,隐隐约约在雾中,又出现一片荷,一层一层,一重又一重。就这样,组成了金湖的万亩荷花荡。
微风乍起,生长在长廊上紫藤和葡萄微微晃动。引来些许蜜蜂围着它们忙上忙下。我走在长廊上,面对着被雾笼罩,层层叠叠的万亩荷荡,微微泛红的东面天空,仿佛自己也成了一支荷,在阳光下生长,在月光下休息,在暴雨中坚强,在和风中轻舞。
雾散去了,荷荡显露了出来,绿色的莲叶延伸到发红的天边,与天相接,各色的荷花顶着花朵,在重重荷叶中生长,花骨朵、微开花瓣,盛放,凋零,结实,荷花的一生都在这上演着,千姿百态,千颜万色,与碧绿的荷叶交相辉映,筑就了万亩荷荡。
走着,天亮了,晨光将一切披上了金红,瞬间在荷荡中调出各种色彩!深绿、金绿、红、金、紫红……色多,却又不显杂乱,也许是对家乡风景的热爱,才会觉得如此美丽。
忽然,一声嘹亮的歌声打断了我对荷的无限赞美,划破天际,朝阳也随之跳了上来,原来,是形如劳动的渔民歌声唤出了太阳。一只中等的船停在离一块荷田不远的湖上,船主人迎着船身的轻微摇动,小心翼翼地走到船边,用力一扔,一张渔网便撒了下来,旁边一只停在港里的有着房子的渔船,便是他家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船上的人们都遵循着这个千百年来都未曾打破的规矩。
重重叠叠深荷荡,荷荡深处是故乡。
嘞,又是一阵水声,打破歌声后的宁静。“小姑娘!让下子喽!”
“哦,好!”我赶紧让开,让采藕人将白嫩的鲜藕放在地上。
看着采藕人膝盖的淤泥,一个我在这荷乡长大到现在都未曾明白的问题冒了出来:
“师傅,泥这么脏,为什么还要下去采藕呢?”
采藕人用沾了点淤泥的袖子擦了擦汗,说:“这是自然给我们的礼物,从种藕到收藕,很多苦都吃了,为了好收成,拼一下也是值得的,然后,低下头采藕,再说,不辛苦怎么能有回报呢?
我点了点头,太阳已经升高,气温却末觉热,那是一份来自心底的清爽。我爱荷,爱家乡的荷,但更爱如荷一般的家乡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