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青春

你永远能在照亮孩子面庞的时候重现自我，或许，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

一

你是润红的嘴唇还是玫瑰红的脸颊？

你曾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你现在去想离我而去，当光明时你淡去了自己的身影，黑暗时又在悄然隐去，多少年后，当来自地狱的风再次将我的乱发吹拂，我不禁想起那个阳光的早晨——

阿塔玛兰消逝在云彩之后，不远处，阿卡迪奥的锁链声令人心摧……

二

噫嘻乎，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我走入夜色茫茫，维吉尔在炼狱前静静地等待着你的归来，一个个幽灵般的面孔寂寂在我身旁穿梭，任那黑色枝条上的花瓣开开落落……

……

一点，两点……五点，六点，这是一串串的时间的烙印，还是是一个个无言的答案？

“你悔改吧！”

地狱的大门已经打开，当上帝问我你是否碌碌无为，你怎能宣告自己无罪？

三

夜，深如漆，沉如铁，秽如血。

上帝既然恩赐与我们了黑色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哪里能将你寻觅？或许吧，等你归来的一刻，死水也会有了喧哗，或许吧，等你归来的时候，我，就可以逃离死尸的盛宴。

为什么飞花总要落去，为什么落红依旧无情，镜中的红颜，你已离我太久，是生活的忙碌，还是人生的迷离，谁，最终阻隔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四

夜色如此温柔。

在荒谬的高墙前，你引诱加缪高呼：我是否应当自杀？

如果你已失去了意义，死亡是否就成为了必然？

海明威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即使他曾经高呼“人生来不是被打败的”，尽管热爱生命，杰克伦敦却又要将自己的生命毒害……

谁知道，在你泪眼的依稀，川端康成是否依旧微笑地回忆着那千纸鹤的故事？驹子的脸颊是否如此绯红？那个戴着学生帽的青年，是否还将曾经的甜蜜回想？

生存还是毁灭，这的确是个问题，在那镀金的天空之下，十字架上的基督遥望着太阳,任凭那殷红的鲜血在野葡萄的藤蔓上无休止流淌。

多少年前，就在那高山之上，亚伯拉汗的脸也被庞照得浏亮，多少年后，当人们将荆棘制成的王冠戴在那颗沉重的头颅之上，太阳还是那样的太阳。

是否要经过茧的挣扎，你才会使我的双翅坚实如画？是否要经过血的流淌，你才会赐予道成肉身的奇迹？

三

常常暗自思量，耶稣死前是否会思考——上帝是否会将他抛弃？为什么，只有那英勇的赫拉克勒斯，在鲜血流尽后才能得到你的芳心？

如果戈多定然不会来临，我是否还要那小小的心扉紧掩？

多少年后，在重返埃及的路上，迷路的羔羊们是否也会看见一层蔷薇的微红？或许吧，飞衔着橄榄枝的白鸽永远不会归来，或许，只有撒旦的马蹄，才能将我心里疲倦的记忆唤起。

四

我常常在想，人是否能够不惧你最后的审判？握着钱袋，犹大也是否会瞠目结舌？

当我走入这无际的沙海，任地狱的狂风，将我们吹往那黑色的深渊；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是否就是你那无言的叹息？

既然知道终点，为什么你总是在默默地前行？是那铃声所牵引，还是为皮鞭所驱驰？

既然当我走下摇篮的一刻，坟墓就成了必然，那么，我为什么还要以那艰辛的一生，来换取那虚幻的永恒？

如果你只有花开花落的欢愉，那么，我应当去背负那希望的翅膀，还是那带血的金币？

——我曾经思考，但我无力思考，因为你即将离去。

五

神告诉我，对于你，我不应当质疑。

当我质疑的时候，你已用问号造好了一个现成的地狱。

看，在那个高加索的石崖下，普罗米修斯的心肝在你的撕裂中燃烧。

这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与欣喜？

……

或许吧，我只有将鲜血流尽，才有道成肉身的奇迹；或许吧，我只有历尽烈火的焚烧，你才会用天堂的甘泉才会将我洗礼……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诱我高呼：“观察你自己”？

六

“不要看”，你在身后高呼，“回到我的袍泽，我将给你戴上黑色的桂冠。乌鸦与孔雀将一起为你献舞，让羽毛脱离之后，世间还有什么所谓的美丽……”

“跟我来”，你在前方呐喊，“交给我你的灵魂，我将给你展现金色的奇迹……”

我默默无语。

西西福斯问我，巨石是否就不会掉下？

我笑而不语，或许，走过，未必要有什么意义。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青铜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