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悠悠

放学路上,独自一人骑着自行车在黯淡的路灯光下,心里抱怨szl先行回家,脑海是一片混乱,整个人显得浑浑噩噩的。忽然,我被“汪汪汪——”的狗叫声惊吓了,愣在原地不动,脊梁骨发冷,手心沁出些汗,两腿微微颤抖。我是怕狗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时,从围墙一隅的黑暗里传来微微的狗的喘息——一只浑身漆黑的狗仰起头,望着我看。一口唾沫咽下,心里祈祷你不要靠近。然而,距离却有“近在咫尺”般的距离。你的眸子有着一种闪烁,我想知道答案,却被你突入袭来地狗吠声再次惊吓,迅速地骑着自行车逃离开了那,大喊:“我再也不要一个人走这段路啦!”

“可恶!你昨天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回家?”放学路上,我嘟着嘴质问szl。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抱歉,“对不起啦。你一个人回家……应该没有遇见什么糟糕的事情吧,呵呵。”我斜着眼睛看她,“谁说的。”她眨巴眼睛,不解地望着。于是,我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一番,只见她张大嘴巴,满脸疑惑地说:“你怕狗?!”摇头不信。我肯定地点头,心有余悸地说:“但愿今天不要再让我遇见。”此时,szl拍了我一下,指着前方,说有奇怪的东西再动。好奇心煽动着我,便快速前看,大叫:“妈呀!又是你。Szl救命!”她慌慌张张地过来,想问我怎么了,只见我快速地骑着自行车在前方,喊着:“szl快走啊!”

在学校时,从szl口中得知,昨晚看见的就是之前跟她所说的你,而且你的脚受伤了,没有包扎,所以有些“恐怖”。一股怜悯涌上心头。我撑着脑袋,望着窗外的白云,心想:你是不是因为肚子饿而偷吃东西,最后被打?你是一条无依无靠的流浪的狗儿吧。我长叹一口气,趴在桌上,若有所思。

和往常一样,与szl同行回家,只是这次外带了一小块面包,是从学校的小卖铺挤进又挤出的“战利品”。我欣喜地前往围墙那里。Szl不敢相信地问:“你真要去?”我笑着点头,感觉没什么,可离围墙越来越近了,略有些忐忑不安的,便扯着szl的衣角,一步一步地挪过去,伸出脑袋看围墙里面,发现很荒凉。你不在,心凉了半截,又有些气愤,拽着袋子砸墙,说:“什么嘛?给你吃的你不在,等着挨饿吧,臭狗。”szl微微拍我的背,说:“好啦,别计较啦。问题是,那只狗去哪里呢?脚上还有伤能去什么地方呀?”顿时,我的眼角竟有几粒晶莹的泪珠,脑海闪现你凄凉的身影——行走在黑压压、冷飕飕的夜里。我将手里的面包轻轻地放在一块石头上,勉强一笑,对szl说:“我们回家吧。”于是失落地离开了。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也有些忘却了。我在菜地的小径上散步时,看见了你在前面不远处追赶蝴蝶,又企图抓住蝴蝶。阳光下,你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光泽,我想诠释它,却被眼前逐渐放大的你的脚吸引。你从我身边跑过去,回眸相望之际,有种久违的温暖似的,心里嘀咕:是你吗?这时,你猛然回头,又向我这边奔跑过来,我惊诧,脸上又流露出快乐的笑容,准备敞开双手,你却再次从我身旁跑过,霎时,整个人犹如雕塑被砸碎,然后被无情的风吹走。“汪汪汪——”我缓缓转过头,看见你在一位老爷爷的怀中,伸出微红的舌头,亲呢地添老爷爷地脸颊,眼睛里映现出一幅幸福的图画。

我鼓足勇气,向前跟老爷爷问好,然后借机会攀谈起来,了解到你的名字叫悠悠,是老爷爷养的狗,喜欢在我放学回家的路上的围墙那里等老爷爷回家。由于那天老爷爷有事耽误了回家,所以回得比较晚。就因为这样,你在等待中遇见了一只凶神恶煞的狗,并因某种冲突而打起架来。此时,老爷爷刚好撞上,举起石头恐吓那只狗,但那只狗退了几步,停在围墙里不肯走,企图趁机袭击。老爷爷便让你呆在原地,一个人再次去恐吓。这时,我便遇见了因打架而受伤的你。说起这里,老爷爷乐呵呵地对我说:“你可不知道,赶走那只狗,我的心是悬着的,可为了悠悠,我不怕。还有,你知道吗?在我赶走那只狗后,我听见围墙外面传来一声尖叫,吓得我颤栗了一下,出去看时,悠悠很乖地蹲在原地,一个小女孩望着前方的身影——一个骑着很快的自行车的身影。”我暗地偷笑,心想:倘若告诉老爷爷那个人是我的话,那是怎样的情况啊。

正午的阳光很暖和,老爷爷端来一盆水,站在树下,笑着说:“玲,别玩了,带悠悠过来洗澡。”“好的。”我便抱起你来到老爷爷身边,只见老爷爷轻轻地抚摸你,哄了小会儿,就将你抱入盆中。浑身湿透的你立刻站起,使劲地甩掉身上的水,弄得我和老爷爷的衣服都湿了。我拿起一块毛巾来擦拭你的背,说:“悠悠,乖。洗完之后就非常舒服啦。”老爷爷满意地点头,说:“对呀,我们家的悠悠最乖。”我和老爷爷乐呵呵地笑了,你似乎也笑了,高兴地“汪汪汪——”

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你的身影,和听见它“汪汪汪”的叫声了,有点想你了。但你和老爷爷外出了。

当独自一人回家时,天气骤冷,寒冷的风儿吹刮着,路灯的灯罩发出碰撞石柱的声响。我急匆匆地骑自行车转过路口,来到了与你相遇的路段。心想:围墙的一隅,此时此刻还会出现你的身影吗?这些天来,每每经过这都会有这种想法,真希望你们快回来。

“啊!”我的车被一样东西猛然撞到,立刻伸直双脚停稳自行车。“喂!你不看路的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入耳朵,回头一看,一幅峥嵘的面庞呈现眼前。我面红耳赤地低头,打开嘴想说“对不起”时,回想起事情发生前,自己看见前面有辆电动车,不过是停着的,而人坐着打电话,说了几句便缓缓开动起来,依旧打着电话,但没有打开车灯。我小心翼翼地把车骑在一旁,可却又被莫名其妙地撞上,开口说:“我有看路!是你……”“我怎么啦?”他雄赳赳地双手交叉,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我的脚慢慢地向后退,说:“我……”“怎么?想逃!”他一手抓住我的辫子,痛得我的眼泪快出来了,无奈而委屈地说:“我……”

“汪汪汪——”

一个身影从围墙的一隅里跳出,扑向男子,吓得男子尖叫了一声。“快走开!死狗!”他想踹,又胆怯地缩回脚。这时,一双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说:“自己撞人还想强词夺理。”我咧开嘴,庆幸着。“好啦,不赔了,不用赔了,我走,可以了吧?”老爷爷放开了他的手,只见他狼狈的开着电动车走开了。我激动而开心地说:“爷爷,谢谢您!”弯下身子,“还有你,悠悠。”我笑着将你抱入怀中,站起时,问老爷爷:“爷爷,你们怎么会在这?”然而,听到的却是你们将要搬离这里的消息,整个人有些想倒下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的眸子闪烁的光泽,我看见了幸福里的不舍。

这天,我带着从学校小卖铺买来的面包和牛奶来到老爷爷的小屋前,拆开面包之后,你欢喜地舔了舔我的手心里的面包碎末,痒痒的。在正午的阳光下,你快乐地吃着面包和盘里的牛奶。我坐在老爷爷的屋前的石凳上,等待着搬运车的到来。我知道,搬运车的到来,是将老爷爷和你带去老爷爷的儿子身边享清福。这样多好啊,你可以每天的这个时候,卷曲着身子,躺在地摊上,而老爷爷就在一旁靠着摇椅,沐浴阳光,阅览报纸,喝几口香茗。没有比这更惬意、幸福的了吧。

车来了,到了该分别的时刻了。我抱起你,也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了吧,不知道你何时还会回来,回来看看我这位朋友,一位之前怕你而现在喜欢你的朋友——我。现在让我更坚信,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要不是你及时看到我被坏人欺负,勇敢地挺身而出,把坏人赶走,恐怕我会被欺负,谢谢你——悠悠,我的朋友。

车开动了,载着你和老爷爷离开了。我挥手,勉强自己微笑送别,视线却被热潮模糊了。你在老爷爷的怀中,趴在窗子上看着我,看着逐渐变小的我,我也看着逐渐变小的车中的你。

就这样,你离开了。虽然车带走了你,但不曾带走我们的相遇、相识、相处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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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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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moyu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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