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阳光,照在阳台的玫瑰上。我的心却渐渐的飞到了遥远的南京,想起了那个卖玫瑰的小女孩。
去年的夏天,我经过五个小时的颠簸,来到了梦寐已久的南方。略带腥味的江风,吹散了我的疲惫,林立的高楼大厦,满街的奔驰宝马,行色匆匆的人群,到处都充斥着紧张急促的气氛,来不得半点停留。
接我的老爸,只两年没见,他似乎又老了许多,他的目光在仔细的搜寻着我的身影,当我与他目光相触的一刹那,他那慈爱的面容露出我熟悉的笑,而后,我们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
“叔叔,您的女朋友真漂亮,买朵玫瑰送给她吧!”
旁边突然转出一个小女孩,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紫色的连衣裙,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那灿烂地笑容映在花丛中,分不清哪儿是花哪儿是人。此时,我的脸嗖的红了,有点窘迫与气愤,便小声的埋怨了一句“我有那么老吗?”爸爸听后笑了笑说“傻丫头,有人夸你老爸年轻,怎么了?不乐意?”小女孩似乎察出了端倪,可立刻改口说:“漂亮姐姐,买朵玫瑰吧,你看,新鲜的呢。”这女孩实在让人难以拒绝,可我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因为我从来就不怎么喜欢玫瑰。
“漂亮姐姐,买一朵吧,就五块钱!”她脸上没有了笑容,只有一脸的恳求。
我实在不想让一个小妹妹失望,所以我准备掏钱买他的一次微笑。这时候巴士来了,我只能摇了摇手说:“小妹妹,公交车来了,我要赶车了,下次再买你的花吧!”听了我的这句话,她却做了一个骇人的动作,一把抱住我的腿,嘴里嘶声歇底地喊:“买朵花吧!买一朵吧!”未涉世俗的我被这阵势吓坏了,我一脸茫然的望着爸爸,爸爸突然恼火起来,一个六七岁的孩子绝不会想到这么做的,一定有人教唆他,爸爸不满的甩了一句:“我们不会买你的花的,快放手!”说着一把拉起我的手欲走。
“买一朵吧,就五块钱'他依然抱着我的腿,竭力的呼喊。
这时候,公交司机的催促声,乘客们的埋怨声,爸爸的斥责声一时间全涌向了小女孩,慢慢的他那双紧抓的小手松开了,是啊!她是被吓坏了吧!毕竟他只有六七岁而已,这若在寻常人家,那该是掌上明珠吧。被爸爸拉进了公交车后,我回头望了他一眼,他一脸的痛苦,委屈的表情,然而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也许是初到异地的兴奋,虽然奔波了一天,可我还是难以入睡,便一个人来到阳台,倒了一杯茶,独自在这个“不夜城”里守候一个人的宁静。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怎么样,南京好吗?”
“繁华,夜景更美,只不过那个小女孩......”
“其实那个小女孩也怪让人心疼的。”爸点上一支烟,舒了一口长长的气,淡淡的烟圈在空气中不停的翻转着。“本地有人专门干这个,叫蛇头,专门从人贩子手里买这种小女孩,来赚人们的同情钱,你还不懂,等以后就会明白的,快去睡吧.”我若有所悟地回房,可终究还是如此难眠。
后来,我了解到,那些被当做赚钱工具的小女孩,一天卖的少了,回去轻者大骂,重者吊起来,关黑屋不给饭吃。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一说不买时那小女孩如此的惊慌,为什么她的眼神总流露出恐惧。对我来说是拒绝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这个拒绝却意味着一个可怕也玩得来凌,意味着毒打与饥饿,我的心不由得揪成一团。
同在蓝天下,我和你的处境竟如此不同,我像极了温室的小花,有父母的关爱与庇佑。而你好似路边的小草,饱经风霜与磨难,不知是老天的不公还是人性的丑恶,让你受尽那不该的世俗冷眼。
此后,我慢慢喜欢上了玫瑰,因为那娇柔的美总会让我想起你无助的眼神。但终究还是在没遇见你,也许命中注定我和你从此殊途陌路。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月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