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易安居士,能诗善文,词名尤著,堪称一代女中圣杰。从早期妍丽清新的词风到后期的缠绵凄苦的转变,她便是一朵盛开不败的词坛奇葩。“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丈夫远去,秦楼已空,曾有的快乐、天真早已远去,转身凝眸,竟是遍地新愁,瑟瑟之苦又能与谁人去说?易安是眷恋着过去的吧?曾经她也可以无忧无虑,但突如其来的家国之变将这一切都冲了去,就连那往昔争渡的欢乐也只剩下美好的回忆和耳边残留的笑声,不得不仓皇南渡。易安,你该是寂寞的吧?“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孤灯淡酒,黄花满地,梧桐夜雨,雁过却无人能寄……这层层叠叠的愁绪漂浮着,似要将柔弱的易安淹没,淹没……
易安还是熬过来了,即使冷清、惆怅,她终于在这国破人亡的变故中熬过来了。纵然千般凄苦,万般无奈,却依旧用她寂寞孤寂的心和挺直高傲的笔抒写出千古铿锵的诗句。“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尽管生活有百般的不如意,“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丝丝缕缕的愁绪始终在易安的生活中无法抹去,但她依然在苦痛中坚强地活着并吼出了震撼苍穹的声音。眼见得故国不再,眼见得南宋统治者苟且偷安,面对滚滚长江,怀思项羽,柔弱的易安在颠沛难安的生活中依然吹起了那远逝的号角。尽管,那声音是那般凄凉与羸弱。
这是怎样一个易安?这便是易安,一个哀婉、寂寞的易安,却也是一个清雅、坚韧的易安。难安的生活并未将她的精神磨灭,她仍在默默地承受着、坚持着。
是的,易安已经远去,随着滚滚东逝的江水远去,随着轻轻飘过的历史云烟远去。
不,易安没有远去。因为,就在她写下“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时候,她就和她的精神一起幻化为一座精神的丰碑而永驻人间了。
山西省太原市外国语学校高807班
本文来自《语文报·高一版》770期,作者周钰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