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遥远的距离

厦门湖滨中学高一谢若灿

天空是陆地最遥远的距离；大海是沙漠最遥远的距离；我们之间最遥远的距离是时间吗。还是……

我么输给命运翻云覆雨的手掌，摔得遍体鳞伤，再也不敢回头去看曾经的距离，那样亲近……

童年迅疾却又漫长，朝花不经露，只待夕拾。月光下我记得。

这样的夏天，于生命留下的只是一溜狭长而落寞的影子。在影子的深处，那些已经再也看不见了的面孔偶尔还会闪烁起来。背影永远是浓得像油墨一般的黑暗。你正离开。身影的轮廓与颜色已经迅速地褪尽了那片浓墨之中，只是眉眼之中的灿亮，却鲜明得融不进夜色。

我想起来，便会觉得——

这是一副适合搁置在回忆里的笑容。

这年，我回到了童年所呆过的地方。想伸手抚摸焜黄华叶的季节，抚摸朱漆脱落的旧宅门，抚摸灰蓝苍郁的高远无比的天空。干燥的空气和清5的街道，冰糖葫芦的甜甜香气，隐隐传来孩童嬉戏之声的旧胡同......在转角处——

在转角处，遇见了她。飘扬的长发，淡淡的妆容，乌黑的眼睛失去了当年的敏锐，幼小的手掌也变得粗大，布满皱纹。褪尽了童年的我们，相互对看了许久，才在回忆中翻箱倒柜中寻找当年的残骸。嘴角有温柔的弧度。终究一笑而过，算是心灵的打招呼吧，还是那样的擦肩而过。

然后我们，越走越远，不曾相遇……

终于到了家，卸下了行李，坐在竹椅上。窗外是一片田。秋收的季节，却失去了热闹。和奶奶聊起家常。她甚是挂念我父亲。有时吃饭时，会对我说，还是你父亲小时喜欢吃的。眼神有了温度。在奶奶的眼神里我似乎看见了父亲童年时的影子。

奶奶老了，她总会一直重复的说，行动也缓慢了。有时说着说着便在摇椅上睡着了。

她也不会再说起了，只是安静地睡着了……

醒时，已是雁群飞归了天空的枯蓝逐渐渗出晚霞的暖色。我问起静文，那个在回忆里模糊的女孩，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奶奶说，她早已辍学许久了，在外打工。

顿时，脑海浮现了她幼时天真的笑容，还有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与早晨遇到的，多了几分憔悴……还记得，屋后的那片田，我们一起捉泥鳅；旧胡同里的大钟，我们捉迷藏；然后她天真的淡淡的笑容，徐徐绽放。还有那条小溪，我们诉说梦想……可现在的你已不复当年模样。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都埋葬在昨天。生命的长河，不经意的转弯。以及静静流过的小溪。

而现在，我们却渐行渐远。

没了语言，没了眼神，没了温度。

消失的影像腐在过往的残骸，划过悲伤。心中的难过，想仓皇划破晚霞的雁群。

你我之间，只有缄默，与存在。

最远的距离，亦是如此了。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青铜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