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快跑
PARTONE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夜已经开始静谧,冰冷时不时的侵袭肢体的每一寸肌肤,从手指到心尖。沿途的冰冷让人没有一丝欲望,只能静寂的蜷缩在自己的被窝里深深地熟睡,而我却孤零零的坐在床上,闭目遐想,思绪在胡乱的穿梭,凌驾于千千万万事物之上,再也没有阻挡,再也没有岗哨设防,天马行空模样。在大脑中所有迷失的物象都重新被组合回归到原始的想象,原生态的歌声在此刻被唱响,伴着这不算悠扬却让我心安的歌声,糊里糊涂的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一切又被组合成新的形状。
只是这个夜太漫长,让我觉得度日如年已不再是夸张,反而让孤独的我受宠若惊,那份难以诉说的安慰溢于言表,多了份恢弘,多了份想象,被捧在手心的小心脏有规律的跳动,开始用夜幕结束昨日的恐惧。所有的不快开始连环被组装,连环被想象,任何可以被利用的物象都被装进梦境成为道具,在一连串的拼合中物质开始蜕变,梦中不断被植入梦,梦境不断变幻,此起彼伏,骇浪滔天。开始在其中剧烈的恐惧,最后醒来,双手合十不停的划着十字,静静的祈祷,开始殷切的期盼着黎明的曙光。
PARTTWO
很安静的待在在属于自己静寂的角落里,与文字女巫进行谜语般的暗语。静静地点一支烟,飘起的烟雾一圈圈掠过头顶最终成为虚无,安静的内心开始滋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迅速蔓延波及整个胸腔,像是巨大的填充突然被掏空。开始剧烈的咳嗽,气管不停地颤动,连同支气管一起作祟,刚刚抽的那支烟现在已经开始发作了,许久之前是没有这种恶习的,现在却喜欢上了这种毒药般的味道,然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用网络上比较流行的话解释:“他可以伤肺但是不伤心。”看着满屋子的雾霭我笑了,笑的地动山摇,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是自嘲。
夜已经渐渐明朗,微微的可以看见见曙光,那是号召,那是上帝指引的方向。黑夜中的那一抹红光已经迷惘,成为烟蒂死亡般躺在地上,不带任何血色。我倒头栽在床上开始熟睡,开始了一种颠倒黑白的生活。其实许久之前就已经习惯了,只是许久之前没有那么明显,而现在随着现实的剧烈冲击,我越来越发现其实我是一个另类,至少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人们把这称之为叛逆,我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叛逆孩子。
开始不习惯老师那套陈腐的教条,一边拿着指挥棒要求大家写很规范的字,可是自己写的字却一点都不规范,忽略了他对学生的耳濡目染的教化作用,忽略了老祖宗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遗训。开始有自己独立的思想、自由的精神,敢于讲出自己的观点,把自己的证词说的头头是道,让老师无从反驳。开始不遵守一切不合时宜却被老师看来很合乎情理的规范,渐渐被老师视为典型,被同学确实为“偶像”,自己追逐成功太失败,可是作为失败的典型却是十分成功。于是成为差生,顺理成章的成为差生,开始频频出现在学校广播或是公开场地,作为反面教材教化大家,开始不被女孩子喜欢,渐渐的没有了朋友,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旅途。开始厌恶学校,咒骂那些不喜欢自己的老师、同学,渐渐变得冷漠,变得冷血。
PARTTHREE
然而事情却奇迹般的发生了转折。
体内滋生的文学种子开始萌发,汲取种种来自外界的营养,渐渐长出枝叶,开出茂密的花朵,最后成为饱满的果实。零星的文字逐渐被刊发,开始在全国各种文学比赛中获奖,一笔笔稿费开始进账,各种文学奖金接踵而至。老师、同学们对自己的印象开始缓慢的蜕变,开始被扶正最后包装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原先所有的污点都被缓慢的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开始在人群中被称赞,开始象征性的出现在学校广播或是公开场地,作为学校教育的成功例子教育大家要好好学习。就像是灰姑娘突然变为美丽的公主,这期间的缓慢蜕变只有灰姑娘自己知道,然而大家只是看到了公主,却忽略了以前的灰姑娘。我开始暗自发笑,如果你失败了这绝对不是教育的错,如果你成功了这一定是教育的成果,人真是很奇怪的东西。
开始被朋友接纳,被女生关注,讨老师喜欢,开始成为标杆人物。所有的掌声齐刷刷的压来,让人有种恐惧,人情世故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当你失足时大家视你为尘埃,当你攀越高峰时大家都是你为珍宝,开始竞相和你靠近。开始回味自己以前的生活,想回到过去成为反面教材,至少听到的都是实话。
苦口良药利于病,忠耳逆言利于行。
圣人已经教诲我们。
开始发疯的狂笑,声音犀利,在最后的最后终于明白:知音难觅。
PARTFOUR
突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那是一个作家协会打来的。协会要召开一个全国分会工作交流会,邀请我去担任山东分会的创研部部长,其实当时挺兴奋的,起码是一种信任,至少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重新审视自己,在缓慢的蜕变中,开始被拓展、被推荐,开始在作家圈里缓慢的遨游,渐渐的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
开始拖着沉重的行李在闹市街头独自行走,很安静地看着这熟识的一切,明天就要暂时离开一会儿,竟然是那么的不舍得,也许自己是个很怀旧的人,开始拼命的回想,开始努力的记忆,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拧开的水龙头,那些浮动的片段哗哗的直撞脑海,在脑海形成剧烈的冲击,头开始剧烈的疼痛。只好安静的向远方眺望,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像是光阴短暂迷失散乱在风中,最后就彻底隐形。
去车站买好火车票,下午三点我将乘坐这一列车驶向另一座城市。我找了个很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开始回忆,脑海不打断翻滚的片段又开始浮现,慢慢的堆积存放,成为脑海不可磨灭的沟壑,我的所有思绪就是在那一瞬间被打乱的,那是媛媛打来的电话。
媛媛是我所喜欢的女孩子,只是这段感情是一段异地恋,就像天下所有的异地恋一样,在自己专属的幸福圈子静谧的幸福着。在电话中她说已经赶到我所在的地区,而我还差二十分钟就要踏上去另一座城市的旅途,她说会来车站送我。
我只是期盼时间能够凝固或是静止,这样就能留够充足的时间给媛媛。
北京时间十五点整,火车发动,电话准时响起,是媛媛打来的。
风呼呼的吹着听筒,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切割。她说现在已经在火车站了,火车徐徐启动,我看见她了,她在不停的挥手。我说我看见你了,然后她问我在哪节车厢?
我只是缄默。
当她说已经定制机票,并且会在预期时间和我在同一所城市见面,就在那一刻电话突然断掉,不留任何一丝回旋的余地。再拨过去已经是服务台那句熟识的暂时无法接通。
列车疾速飞驰,眼前事物瞬间闪逝,一切匆匆,近在咫尺却又遥远在天边,摸不到眼前的风景,只能看着它一点点的消失,媛媛的身影由高大变为渺小,最后成为远点消失在视线中。我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下,没有掺杂任何色彩,或许是感动吧!
南方,那座我们相约的城市。我只是希望火车能够快点跑,在那里,我们的梦想、我们的爱情都会盛开,一起绽放,成为最最璀璨的光芒!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淘气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