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问佳人尚在否?低吟郎君今又何从?】
文、木然之。
华月不盈,亏碎了寥寥真情,于岁月里蹉跎成楚楚动人的传说,娓娓道来一份份剜割了人们心底哀愁絮絮、感动连连的恨与爱。
在初槿征文里,初闻了“天未白,夜未央”的传说,心底难免有些许震动,到底要有对爱情何种的期盼与缠绵悱恻才会谱出这样一段让人痛彻心扉又感动满怀的故事?我的世界里,也曾经渴望过传说种种,如那隐居在深山老林里,门前小桥流水,屋旁古木参天,春抚桃花、夏采莲子、秋赏爱菊、冬嗅梅香,开门远眺便是青塔被绕云雾里,飘渺深远如虚如幻的山纱间,青绿古木、半面壁崖若隐若现,小憩于非桃源村落而恰似蓬莱仙境中,心情自当是不言而喻的了。当然了,那几许美好、那几多渴望也是如淼淼流水,追溯不回它逝去的流光,遥可及又遥不可及。细考量了一段“天未白,夜未央”的传说寓意,不禁向着灿烂月夜笑问道:“佳人尚在否?”,望着清溪朝阳低吟出:“郎君今又何从?”
几经寻觅,最终觅得能与佳人相匹的几位女子:
一是不畏那巍峨山川绵延万里,用砖堆土砌而立的长城赫赫,留下的血泪淹没千古为人赞叹的长城雄姿,谁说刚烈之地便是要处处如金钢般坚硬,一朵寸断柔情不也毁了城墙、碎了众生的心!夜空,我问你,孟姜女可比得佳人深情否?一嘶嘶哭喊,哭出了多少人的伤痛?喊尽了多少人的心酸?她可配伴得佳人?同分往生诅咒,只为在孟姜女心里种下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等待,不再哭诉离殇。
二为焚香抚琴,静坐清泉流觞处,落落浅视远方流川,心不随着眼之处是为尽头,要若鲜光流萤,眨眼便是千里之外,萦绕于日月重山,默赠予他相思哀愁。她着一眼秋水,洒落成九天银河垂淌,淌过曾经沧海与巫山,相思耸立矗矗念成峰,待得云锁星辰、九天翻转,同银河上千帆万影共舞之时,再续今生已了情缘。女子薛涛生来有何过错,仅堪情之一字,至此惶惶终生,遍得哀愁神伤。夜空,我问你,薛涛可如佳人执着否?眷恋之处,有万般无奈更与何人诉说。她可堪伴得佳人?同分往生诅咒,只为在薛涛心底重新燃一缕翘盼之光,不再埋怨孤冢之中。
三则是终日在阁楼庭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于思忆之路,悄悄然地寻寻觅觅梦中身影与现实的重合。奈何啊!奈何啊!从那晚与她依偎相伴同赏月色,紧握她的手心坚定的说下“等我归来”之后。锦书难传,鸿雁托之迟不归;思念成绪,辗转湿重鸳鸯枕;望眼欲穿,黄昏落雨至天明。是谁一手栽的梧桐?是谁一手培的菊香?又是谁一去再不复返的杳无音信?此去经年,应是生离死别,别时细语如同良辰好景虚设,守着窗儿,独泣满地黄花,如今又有谁堪摘?本为妙龄如绿叶朝气蓬发的易安,朝夕之后,泪为墨,痕为笔,于心中勾勒出满目疮痍的沟沟壑壑,合纵连横。夜空,我问你,易安可较佳人凄凉否?月满西楼,人心难盈,悔的是当初没陪君离去。她可否伴得佳人?同分往生诅咒,只为在易安心中剔去满腹愁肠,不再泣君早故。
自是佳人愁君未归,但晓情爱犹在。哪如这三位女子,知君难归,其情已故。
逢有佳期,忽记屈子《九歌?湘君》与《九歌?湘夫人》中落笔: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余,将腾驾兮偕逝。岂不与“天未白,夜未央”的传说有异曲同工之境。
我不知佳人何在,亦不晓郎君今又何从。他们可过得了奈何?可进得了轮回?孟姜女、薛涛、易安可是佳人转世?杞梁、元稹、赵明诚可是郎君从处?敢问夜空:佳人尚在尘世否?若在,又转世为何人?若无,又为何有数不尽道不尽的离愁别恨?朝阳处浅浅低吟:郎君今又何从?是犹待佳人归来?还是早已恋入凡尘?不然,为何有痴情醉佳人,凭栏独憔悴的男子?又有举手拈花香,踏脚船数艘的负心汉?是佳人觅得破咒之法,落入轮回,转世思情女子,不料却依旧摆脱不了知情为何物又不得其美,空留下一腔伤怀,同满眼疮痍的夜色共享其情的诅咒。
我想,“天未白,夜未央”的传说,是肯定了人世尚有真情在,却因诸多“诅咒”逃离各方。两人情思犹存,缘和分早已轮灭。旨在道出一桩相爱而又不得厮守的悲情,旨在许下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希冀和祝福。如此思绪,这般“天未白,夜未央”,千古有之,亿古存之,亘古叹之。
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传说,他与她本是一对相爱之人,却不幸遭受了世界上最残酷的诅咒。
从此,他每天早晨出现在世界上,傍晚消失;而她却在他消失的片刻出现,而在次日早晨消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不得见。他们的故事,最后凝聚成了六个字——天未白,夜未央。
可歌!可叹!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木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