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妈妈说话

我小时候脾气很倔。现在倒是好些,不过也免不了在某些事情上固执己见。记得,小时候经常让妈妈背,那时候,傍晚,我放学后有一段时间了,妈妈刚从饭店回家,已是炒了一天的菜,累地力不从心。可我偏偏要让妈妈背我,从姥姥家背我一段距离再回家。那时候,我大概六十斤左右,而妈妈已经劳累了一天。我小时候很固执,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连同父母也不在乎。

稍大些。大概是上初中的年纪,我向来脾气急,也就免不了与人在某些问题上发生口角。妈妈说我太正直,有些问题非要较个真才算了结。所以,我经常会跟别人发生冲突。之后,妈妈告诉我,没有人喜欢听实话。忠言逆耳,难听的很。

但我偏偏不听妈妈的话,因为妈妈的话太难听了。她认为别人都是小肚量。就这样,我一路走来,是非,口角,吵架,打架,最后只剩得几个真心朋友。我想起了妈妈当年对我说,忠言逆耳,难听的很。身边剩下的朋友都喜欢对我说难听的话,我也习惯了,不知怎么,他们批评我,让我忍着,我倒也觉得亲切。

妈妈说,我爱你一丁点的虚假成份都没有。

这是妈妈说过最好听的话。在家我喜欢叫她老朱或者直呼其名。因为她是我的母亲也是我最真诚的朋友,任何时候,宁肯牺牲自己,也不难为我的好朋友。老朱一直宠惯我,才让我以为全世界人民都会这样对待我。这是对爱依赖性的惯性,是老朱带给我的,在这,我想批评她,可又怎能忍心。

老朱从小就认准我有当官的命。果真,我念小学四年级时就成了少先队员中队长,念五年级时就升官为大队长了。虽然那时候没有五道杠,但老朱依然为我而感到骄傲无比。而我为能够升降学校的五星红旗而感到骄傲无比。又过了几年,我上了初二,那是我仕途的巅峰时期。

我担任了我们班的副班长、团支书、体育委员、数学课代表以及五组卫生组的小组长。我身兼数职,可我依旧取得了班级第二的学习成绩。那时,应该是老朱最骄傲最幸福的日子吧。

后来,我转学了。后来,不知为什么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了,也不知为什么,老朱也不喜欢这些东西了,她只想我好好学习,保持好身体,天天快乐。就这样,打高一下学期在班级担任过纪律委员后,我再也不“从政”了。

那些年,酒店里鱼龙混杂,领导、工人、打工者、马仔,都来这吃饭,而不同阶级的人,都有相同的爱好--叫小姐陪酒。我就在那长大,我看到最高阶级的领导,开着车,拉走了喝醉的小姐。老朱说,领导给小姐买衣服去了。老朱还说,你长大以后不能像领导一样给小姐买衣服。只能给你妈妈我和你媳妇买。这样我记住了,我第一笔稿费给老朱买了衣服,我来大学和小崔恋爱之后,在她生日那天给她买了衣服。妈妈说的话,好听,朴实,中用。

这一晃十年,我念了大学。试图在这里涉水,尝试我久违的仕途。也许是我好奇或者是我必须要了解的一样东西,我要去深入,然后纵身跳出。我看见大一的我们很单纯,短短十个月,变得虚荣、势力、肮脏、奉承或是抑郁。社会需要我们这样。这是学长或是老师对我们说的最好的理由。然而,你想,你是为了谁生活呢。这一辈子自己开心重要还是为了别人开心而活更重要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而天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为别人活?

我终是从浮云中退了出来。没有被这些东西所迷倒或蛊惑。我仍旧记得我入学时的壮志和年少时开始努力的目标。我差一点被陷入,套进一种虚华中便忘了理想的路和想要的生活。可我没有。我跳了出来,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住我,我自由,开心,健康,也不再要棱角。

现在,我翻开自己新写的小说,在阳光下,白色的蒲公英若是欢喜的模样飞向天涯海角,谁也不知道,那将是远行还是归途《少年们的事》。

就在刚刚,小说《不明物》的作者魏思孝与他的媳妇,在他们开的店--有一天幸福杂货店里与我聊天。也是在刚刚,我想与灿烂聊天,可是他要出去剪头发。他说我百感交集可以写出来。还是在刚刚,我想,有一天,我和媛媛,用我踏踏实实挣来的钱,在市里,开一家,这一天幸福杂货店。

老朱常打电话给我,说,不要参加这活动那活动不要逞强不要与人发生口角,你太正直了。好好学技术,回家老王才能协助你找工作。而老王这几天公司福利,要出去旅行了。提前祝老王旅行快乐。

老朱,这次我说,我爱你,也爱老王,也爱你的儿媳妇媛媛,还有一直了解我,支持我的兄弟朋友们。

我会做好,不会迷茫。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王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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