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

陈雪儿

当世界一片漆黑的时候，你还能用眼睛捕捉到什么？物体们同样漆黑的轮廓，抑或是远处的灯火阑珊？我希望你能发现另一个世界。当星星的眸子暗淡下来，月亮的光华被云朵隐去，夜晚的声音便显得美妙而又丰富起来了。

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深夜里细心聆听过，我也不知如何形容，总之是有些“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的意境。那可以使人疲惫了一天的心灵沉静下来。

蛙叫虫鸣都似乎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绵延不断，此起彼伏，不像白天的蝉鸣那样令人烦躁，反倒是多了一份惬意。或许是气温不同的关系，那声音很流畅，很自然。

还有风声，空气流动的声音是细微到听不出来的，不过可以通过其他事物表现出来。我躺在黑暗里，听见树叶摆动的声音，沙沙的，轻轻的，一阵一阵的。此时的风倒像是动物们歌声的伴奏，各种虫鸣声唱成一支嘹亮的曲子。

雨有时也在夜里出现，来去得很快，是个典型的急性子，是偶尔赶来凑热闹的。

雨点打在我的玻璃窗上，像千百发子弹，动静很大，一下子惊扰我的思绪。等我回过神来，它便像个逃跑的孩子，又一下子不见了。只剩下滴水的声响从不知哪个地方传来。那些原有的虫鸣都不见了，我不知道那些一直都隐匿在草丛中的小家伙们是被吓到，停止了歌唱，各自逃跑了，还是趁着这个时候休息一下，偷个懒。当然它们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因为此时我们只是听众，夜是它们的王国。

还有很多声音是听不见的，但又确实存在于夜中。夜是都市柔情的一面。人们做着美丽的梦，应有的鼾声与梦呓被厚重的水泥墙隔着，此时是听不见的。但可以回忆起，或是想象出。此时若是有星星，那么它们在干嘛呢？也许在和月亮说着悄悄话吧。因为太遥远，也是听不见的。这时不能再用耳朵，恐怕要用心去听了。如果听不见，那肯定是它们不想同你说，那你只好拥抱甜美的梦入怀了。

夜慢慢过去，留于夜与拂晓的交界处，那是鸟儿清脆婉转的啼声。

浙江省宁波中学，指导教师：纪 勇

本文来自语文报高一版第１７期,作者陈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