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文字如梭

周思远

翻开一本正文378页，约3.5厘米厚的《达•芬奇密码》，里面是标准的黑色五号宋体字，无插图，章与章之间也最多不过八行空。在应接不暇的文字帝国里，没有国籍地域之分，也没有高低贵贱之别，有的是看客和笔者，他们或支持或批判，各自成营。

王若虚将文字帝国化作一个规模庞大、多人在线的文字游戏世界，专业也好，业余也罢，通通夹道欢迎。30岁以下写小说的青少年才俊称为“职业玩家”更贴切，就像CS、三国杀中的高手一样。

文字穿行在行云流水般的篇章之中，很多人为了文学成为文字的俘虏，但有人驾驭起文字来是得心应手。不少旁观者耸耸肩，不屑地对那些文字抱以嫉妒的心理：“这小孩不就是故事编得好，修辞用得多，结构整得好么？”“对啊。有本事你也写一篇，咱俩切磋切磋。”其实真正有功底的人多是察言观色，私底下挖个坑，守株待兔。待到“喜欢你的人不背弃你，以前没听说过你的人喜欢你，讨厌你的人被你彻底气死”为止。我们不用跟文字以外的世界打交道，就像一个捏包子的人只要安心做好他的包子，不用管门口买包子的人是不是在插队。文字世界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吓死人”这类轰轰烈烈的大事，每一件所谓的大事都能缩影成普通人眼中的平凡事。如聒噪一时的《爵迹》签售，与菜价无关，与楼盘无关，好奇的人进去瞅一眼，有心的人进去排一列。像我们这种对什么事漠不关心，什么都无所谓的普通人，心里无非嘀咕一句：不就是个签售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再谈谈文人吧。有名副其实搞文学的，也有专盯你钱包的“蚊人”。嗜读者的血，抠钱包的钱，写那些无聊至极，看了一页就能猜到结尾的书，还偏有像“肥皂剧”观众那样的适龄人群，不厌其烦地看一遍、两遍，一本、两本……试问不雕琢文字，只在梦里对漫天纸钞有所企图的人能算是墨客么？不，他们简直是“坑人不眨眼”的黑客，他们不配得到文字帝国的通行证。

在文字帝国里，你可以像鲁迅把笔当成利器，文字是思想的延伸。你看到一个人起跑的姿势时，就应该能猜到他会取得多少成绩。你看到一个人峰回路转的笔调时，也能看得出他蔓延开的遍地的睿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纵然一篇文章带着褒贬不一的争议，我们也只能说：“知我者，唯有子期。”如果你有幸同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结对而行，你从那文字中便能读到泉间音乐，听到潺潺的流水。闭上眼睛，划过几道流星的印痕，绚烂的蝴蝶穿行在如梦的山谷间，撒下一地碎落的花瓣。风响起，思绪间蝶与花相伴，你看到的文字里是真实的生活，真实的自我。

如果有一天你抛弃了文字，这就意味着你让时间倒退了至少五千年，你要回到仓颉还未造出字的远古时代，你所看过的书，你所记着的歌词，在那个时代，是种奢侈。没有人会傻到和文字过不去。文字帝国，某种程度上，是所有人的必经之路。

现在你终于可以把时间和文字对等起来了吧。人们总是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请你回过头看看那沧海桑田，看看无垠的时间巨轴在白纸上留下的一撇一捺。

你看到了吧。纸上文字如梭。

浙江省宁波中学，指导教师：纪勇

本文来自语文报高一版第１９期,作者周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