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城堡

玻璃城堡

其实我是这样认为的:

这世上原本有很多路,走的人多了,便践踏得不像是条路了,满是伤痕,认不得它来。人们便是这样急于迫切的到达小径彼岸的城堡,匆忙的,迷茫的,最终倒也无路可走了。

——题记

自打数月前搬离了这座生活了15年的小镇,就忙碌得没回来过。今日莫名的想要回去一趟,就借着要回去拿点东西出了家门,去向车站。

天气显得令人捉摸不透,天空中还映着明媚的金色,她总是保持值得我敬仰的某一视角,总是保持某一种温度,这也便是我对其永久钦佩的缘由。风却没有这么温驯,肆意地卷起一阵寒意,抑或轻而易举地钻入人们的袖口和衣领中,引起一阵颤抖。我想,这便是冬日吧,有着满怀的柔情,却又强硬地着上某一武装;但我心中终是被阳光的轻柔占满的。

在路上。

我的头发被寒风俏皮地吹得肆意飘扬,时不时地打在脸上。说实话,光阴隔了太久,我记得归家的路,却又不那么真切了;以及那些我明明很想亲近却又把我拒之门外的人,都让我躲得好好的,不敢也不想回去了。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回去么?

上了车,正好发车,便又离目的地近了一步。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靠左的窗口,注视着车厢右侧的玻璃窗外。车内开着暖气,脸上便感觉到这一点了,手心便也不那般阴凉;摇曳得厉害的行道树便显而易见车外的寒冷,阳光却那般随遇而安地投下一个个单纯的黑色的影。正如我的心情一般,似暖似寒,难以名状。

车外一路的风景变得与往日煞为不同,这令我触目,一片片平整以待重建的空地,一座座不知何时林立的楼房都像是在提醒我,我多久没回来了。我知道,我面无表情。一点点地离家近了,车子按部就班地在规定的线路上驱驰,明明是向着家的方向的,那不是我追求的么,可是我现在又为什么退却了呢?那牵挂了很久的称作“故乡”的地方以及牵挂了太久的故交。

太快。车子很快就到了终点站,我的目的地。下了车,回眸间有种彼时一周放学回来的感觉,不,准确地说,是错觉。沿着旧时的路向家走去,两岸除了多了些突兀的房屋,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通往家的小路并不长,很快。

站在家门口,两边的门都紧闭着,这座老屋也像是在惆怅着某一些东西,显得没有一点生气。我没有家的

钥匙,那种硬生生地被锁在门外的感觉,刺在心里有种难以自拔的痛。无奈地打电话给爷爷叫他来开门,那个我自小并不亲近的头发已经斑白的老人,他是个老实的老者,吃苦耐劳,却有着不懂得变故的观念,他的世界完全与金钱无关,只有那一片绿色的菜园;以及我的奶奶,逐日疏远的奶奶,他们的言行都让这个家庭产生变化,然后连从小到大仅存的爱意也被时间的篡改埋没在某些深处;但我知道,他们还是关心我的吧,也许。看他远远地走来,我注视了一会突然低下头去,有一种莫名的哀伤,那是我不会也不能对任何家里人提及的感觉,他们不想我因任何学习以外的事儿有压力以及困扰,因为爱,,所以都选择无言。

他显得有些匆促,门上的锁和他作对似的,欲速则不达,我叫他慢慢来。门开了,进去,屋里的光线不足,显得有些暗,明显比屋外低了好几个摄氏度。屋里的陈设和当初的几乎一模一样,近乎没有变化。

上了楼,房间显得零乱,东西碎碎索索地堆着,我找着要拿的东西,却发现很吃力了,一切都不熟悉了,心情显得急切,却越发找不到。于是静下心来回想,然后细心找,几番周折,总算是找到了。时间不早,鉴于回去成堆的作业,不得不早点离开。不舍地关上房间的门,下楼,和爷爷道别。

我走了,走到爷爷看不到我的转角,我回望着那老屋,以及屋下的老人,默默转身。不自觉地朝朋友家走去,站在门口正猜测她是否在家,她恰巧出来,从她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她着实吃了一惊,然后是难以抑制的欣喜,我很开心她依然保持当初的热情。她与我订约考试后一同出游,然后送我去车站,一路上说着她的玩笑话,慢慢地走,却很快就到了。

我并没有多么不舍地将气氛弄得像是永别,上了车,我没有回头,我应该适应生活的。车一路向前,原路返回,我却没有回眸。这一条归家的路,我走了太多太多次,何必感伤,我还是可以回来的。

阳光还是很耀眼,炫目如斯。照在车窗的玻璃上,折射出美丽的光芒。其实在我心底深处一直有一座城堡,有着南瓜马车、蕾丝被单、旋转木马,还有爱;但它是用玻璃建造的,梦幻迷离,却易碎,远在某一条繁花遍长的小径的彼岸,而且它同时被太多人梦寐着。于是人们迫不及待地踏着脚下的土地前去,以至于纷乱了脚下的脚印分不清路径,即使到达也难以回去原本另一番美好的生活,从而越发不舍而不得。

而我所追求的,我所正在努力的,正是行进在别人不选择的路上,随遇而安,不屈于现实的挑战,不羁于生活的颠覆,慢慢来比较快,直到触手我的玻璃城堡,品尝欣喜后,并不沉溺,越行越远,一直一直。

本文来自中华语文网学生博客,作者村野木一

闽ICP备2021017268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