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卫,我的夕阳

陕西省咸阳市北城中学高二15班 桂阳

我看见,阳光氤氲地洒满每一个角落。我在肆意地守卫,“肆意”一词似乎特别受青少年作者的喜爱,在这个原本似乎有点贬义的词背后,我们更多感觉到的是那种对感情的尽情宣泄的畅快淋漓。我守卫的,是我永远魂牵梦萦的如血残阳——书中世界。

我不知道,是在哪个年代,我的月亮湖里出现了诗歌、散文诸如这些东西的影迹。我婆娑地寻找着,脑海里闪耀的,总是夕阳让我不可以忘却的斑驳。

我睡在阴凉处,感觉树心的阳光,可是,树的叶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掉落下来。那个时候,我总是会慨叹,人生总是刹那陨落,白驹过隙般短暂而又永不能忘。“一叶落而知秋”,小作者为我们描绘了这句话的具体场景,鲜活而真实,直接地触动我们最柔软的内心世界。无波的如同死水的生活总是令我悲伤上又覆盖悲伤。

所有的契机,开始于午后叮咚作响的阳光,从那一刻开始,生命展开羽翼,努力飞扬。那串叮咚作响的声音过后,我看见的,是安徒生,还有我所不能亲眼目睹尊容的格林兄弟,那天以后,阳光和煦,万物滋生蔓延。

后来,我便什么也不想了。

只想在花香里,和月亮湖一起讲童话里不可以被忘却的故事。

那份卑微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情,那片盛开得异常夺目的小意达的花儿,那个世界里所寄托的理想社会都是我无法企及的。于是,我只有在麦田里孤独无聊却又张扬地守望。

那种流泻在心底里的忧郁便也像片片飘飞的雪花,飞扬,无边无际地流浪。在小作者笔下,不可捉摸的“忧郁”也可以被描述成实在的漫天飞舞着的“雪花”,在带给我们新鲜惊异的同时,也启迪我们寻找最成功的比喻,将无形的事物赋予有形的形体。流散开的不真实,一直漂流,漂流到荒芜的地方,永世被我所遗忘。

书似乎是一个神圣的东西,在它的面前,我所有的感情总是暴露得一览无遗,赤裸裸地呈现在阳光弥漫的田野中,我坚强的外表下埋藏着的是深渊的阴影,撕裂般地肢解在阳光四周,欲盖弥彰。可是,书却告诉我,那样只是一个懦夫、怯懦的人,永远会让人遍体鳞伤。

2005年的4月,我读了苏利•普通吕多母的《银河》。他说:“我睡了,在洒满星星和月亮的河边睡得很沉,像一个隐士那样,安详而健康。”

空灵的字体总是会在人脆弱的时候放荡地飘游。那个时候,我的感情像春天的草,草长莺飞,总是多得不可以自拔。“不可自拔”其用词之妙很容易使我们想到“肆意”,而两者又各尽其妙。

我想,看书的时候,叼着牙签的我,八成像个痞子,像那些还不谙世事的中学生,用笨拙的手点燃香烟那样,会像一个落寞而又似饱食风霜的痞子。我知道,黄昏如果没有了夕阳,那会是一幅永远死亡的画卷,而于我,没有了书中世界,我注定会是一个大脑只充溢支离破碎的记忆的痞子。

2005年的8月,《困在水晶里的海豚》,书皮上说,那是新生代的作品,我记得那里面在月光下,抽烟的女子,还有,那个早晨,血液开始凝固的艳若桃花的小丁。也许不管水晶如何珍贵,只要被禁锢,像海豚那样,便会留下岁月匆匆的年代所肢解下的些许的无奈吧!

后来,我读余秋雨的《行者无疆》。我记得那是他唯一一本很好理解的书,那么的才华横溢,流泻千里。

我至今都喜欢里面写冰岛的句子:“远远的冰岛,看上去便是不分天上人间的所在,而且更近于天上而不是人间。”冰岛,是一口远山老井,一座荒地冰窖,永远是那么肃杀。

那一刻,曾经为唯美的意境沉沦,却又在瞬间清醒,开始为冰岛那块白烟升起的地方而庆幸。那是人类还不曾染指的一片冰清玉洁的地方。

我的哀伤,因为书似夕阳的照耀流离失所。

我的欢乐,因为书的星光闪烁而又愈加深沉,因为书的真实四处流淌。“沉沦”“肃杀”“清醒”“庆幸”“哀伤”众多词语一起构成作者叙事风格的冷峻,又稍稍有点让人接受的叛逆。

我守卫,我那片洁净的天空。我懂得,失去羽翼的鸟该是多么的无依;我也晓得,在暮色苍茫下,飘鸟又该是多么的没有向往,没有希望。

我不允许,决不允许任何杂质介入我的书中世界,就像没有云彩可以融入我的夕阳。

我守卫着,不可以彷徨,不可以凄凉,有的,只是因为书的阳光、书的自由、书的澄明以及可以抵挡虚伪的豪情万丈。

夕阳下,飘鸟鼓动羽翼,乘万里风,破万里浪。生命张开羽翼开始飞翔,在美丽的苍穹,留下她流泻的辉煌与昂扬。

十六岁的今天,我守卫,我的夕阳。从此,生命因为读书、爱书不再沉默,开始努力飞翔。

获奖理由:

个性张扬视角独特

亮点借鉴:

因为爱,所以守卫。守卫什么?守卫所爱的文字世界。小作者用片段式的叙述表达了自己对文字的热爱,表达了作为阅读者所保持的姿态,让我们看到了思想的澎湃和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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